来人哆嗦道:“凌主事他……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那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呢?”
“也都……都不见了。”
“!!!”
“老爷,凌主事会不会也出事了?”
孙屹安的表情有些慌了,但到底也是经事的人,他稳住心神,保持冷静道:“不可能,老凌跟了我这么多年,办事一向稳妥,从来也没出过意外……就算他真的出了事,我这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派人再去找!”
凌鹤就是孙屹安的手,几十年来为他做了很多脏事!
现在关键时刻,弟弟出事,儿子出事,自己也自身难保。
凌鹤却突然不见了……
孙屹安怎么能不乱?
他斟酌来斟酌去,看来一直躲着不是办法,得去见一见太子了!
可来人却吞吞吐吐的告知他:“老爷,太子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见。”
“什……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刚,专门派人来传的话!”来人低着头,不敢直视。
呃!
这下,孙屹安是彻底坐不住了。
太子,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掌管吏部,一直以太子马首是瞻,而吏部也是太子手里最重要的一步棋,他身为吏部尚书,太子若要保住吏部,就必须保他。
可若是连太子都要弃了他……
那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意识到这一步,孙屹安整个人跌坐在了椅子上……
在这之后的几天,朗州的案子和孙华庭宅子里的事便在京城传开了。
而这几天,玉君闭门不出。
一直在屋里看书。
但她却每天都吩咐云柳到门外的长街上去走几圈,然后问她街上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云柳虽然不知道老夫人意欲何为?
但每天还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往长街上来来回回逛上几圈,也不买东西,回来就说自己在街上碰到的新鲜事。
而那些新鲜事……要么是今儿老头老太太为了争个摊位急红了脸,要么就是明儿哪家铺子着了火遭了贼,再有的就是街上多了几个身穿异服的外来人,他们各个长得极具特色,眼睛大皮肤白,身材也好,说的话也不是大梁的话……云柳咿咿呀呀的学了几句,把林念听都给逗笑了。
“说的什么啊?一句也听不懂。”林念听捧腹大笑。
“三小姐,你就别笑话奴婢了,奴婢就是学了个半吊子,没他们说的好听。”
“那你上街去,再学学。”
“奴婢笨,再怎么学,也学不会……而且明天不一定还能遇到那几个人。”
“京城里,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外来人,也不奇怪。”
而云柳把这几天在街上听到看到的有趣的事说给玉君听的时候,玉君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依在罗汉床上看她的怪谈小说,头都不抬一下。
显然,她要等的新鲜事,都不是这些。
并且让云柳继续上街。
直到第七天,云柳终于急急忙忙带来了一件新鲜事:“老夫人,奴婢在街上听说,说礼部左侍郎郭政,在牢里认罪自杀了。”
玉君平整的眉心终于微微动了起来,她目光一沉,将手中的书合上,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外的艳阳天,脸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