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序果真听了商亭羡的话,开始享受这段难得太平的日子。
但才过了一天,他就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只鸡,非要厨房的大娘帮他做成叫花鸡。
大娘不肯,他就死缠烂打,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烤了一只,结果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气得几个大娘拿着锅铲和小板凳追着他打。
从船舱追到甲板上,再从船头追到了船尾。
实在追不上了,厨房的李大娘就将他烤糊的那只叫花鸡从厨房里夹出来。
扔给他。
方景序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吆喝着如修过来吃。
如修跟林从淮这会正在房间里读书。
门被一脚踹开:“小如修,哥哥请你吃烤鸡。”
方景序整张脸被熏得黑魆魆,手里还捧着那只烤得黑魆魆的“东西”。
如修傻眼了,和林从淮对视一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齐齐看向那只“鸡”。
林从淮放下书,好奇道:“方大人,你手里这是……什么?”
方景序十分热情的跟他们介绍道:“鸡啊,叫花鸡,知道什么是叫花鸡吗?就是叫花子做的鸡,叫叫花鸡……先将鸡刷上料汁,再用荷叶、猪网油和黄泥土一层一层裹起来
,最后丢到柴火堆中煨熟就可以了。”
如修问:“能吃吗?”
“能!当然能。”
“可是它黑黑的……”
“小如修,相信方哥哥,方哥哥还能骗你不成?走,咱们出去吃,我把最大的鸡腿拧下来给你。”方景序去拉如修,还叫林从淮一起出来吃。
三人围坐在桌前。
方景序看着摆在中间那只完全看不出形状的鸡,他心里也在打鼓:这玩意烤出来到底能不能吃?
便掰下一只鸡腿下来,放到如修面前的碗里:“吃一个给方哥哥看。”
敢情这是在拿如修试毒呢!
如修也很乖,擦了擦手,拿起鸡腿看了看,外面虽然是黑的,里面的肉却冒着热气。
但闻起来没有香味。
反而一股糊味。
林从淮眉头紧锁,劝说道:“如修少爷,慎重!”
方景序道:“左右都是肉,只要熟了就行,鸡腿是整只鸡的灵魂,你看方哥哥对你多好,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
如修哪里懂什么人间险恶?
一时被方景序的话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对着那鸡腿便咬了下去。
那滋味……
“好吃吗?”方景序迫不及待的问道。
“唔……方哥哥,有点硬。”
“硬?”
“还有点苦。”
“苦?”
“就好像吃炭一样。”
“炭?”方景序盯着如修的嘴,就差将脑袋伸进他嘴里去看了。
又硬,又苦,又像炭。
那是什么味道?
如修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
虽然难吃,但他还是拼命咽了进去,就只嚼了几口。
林从淮给他倒了杯水。
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像是遭受了一场大劫……连气色都变得不好了。
可见这所谓的叫花鸡,被方景序烤得有多难吃。
方景序不信邪,掰下另一只鸡腿,打算尝尝味道。
一口下去,他脸就烂了。
那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林从淮也给他倒了杯水。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方景序和如修双双腹泻了,两人一整个下午都在拉,拉得人都虚脱了。
尤其方景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