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
梁大夫正在埋头写药方。
他这人性子轴,给病人开的药方要打磨许久,谨慎到必须确保每一味药的功效在搭配上能用到极致,做到“万无一失”。
所以每次在药房一待,就是好几天。
“咚咚咚……”
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梁大夫低着头,一手翻看古籍医书,一手提着毛笔在纸上涂涂写写,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头也不抬,不耐烦的说道:“都说了不吃,端走端走。”
他以为是仁京堂的厨房伙计又来给自己送饭菜了。
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自他头顶缓缓传来:“治疗痹症,不难的。”
额?
闻声,梁大夫倏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清列含笑的凤眸。
眼前。
是个生得清冷,明眸皓齿的女子。
仿佛是画中的人。
与这药房的陈设布置显得格格不入。
梁大夫愣了下,朝门口看去,不见送饭的伙计,而后再看向玉君,蹙眉问道:“你是?”
玉君淡淡一笑:“这才拜完师没多久,连师父都不认得了?”
师父?
梁大夫满眼惊讶和困惑:“你?你是君公子?”
玉君点头。
梁大夫放下手里的书和笔,身子僵硬的一寸寸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打量
着玉君。
君公子怎么变成小姑娘了?
玉君看着他呆怔惊住的样子,正色告诉他:“梁大夫不必怀疑,我本就是女子身,之所以男子打扮,是为了方便来仁京堂学医。”
医馆里没有女药童。
也没有女大夫。
所以她只能扮成男子。
但当初来仁京堂,并非真的是为了学医,而是要借着由头给商亭羡看病罢了。
梁大夫痴了一会,仍没有反应过来。
他再度打量玉君,那清秀好看的眉目,确实和君公子很相似。
甚至还像另一个人!
他挪了挪干巴巴的唇,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好好想一想。”
“额……”梁大夫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突然惊道,“您……您是林家的老夫人?”
“看来梁大夫的记性还是可以的。”
“当初您刚到朗州,来过仁京堂,正好有人在医馆闹事,还是您帮忙解决的,我那天是见过您的啊。”
“嗯。”
“哎!我这眼睛,怎么就没认出君公子就是您呢!朱大夫那老木头也太能瞒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梁大夫情绪颇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