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柏按照裴珩的要求,一大清早就出门喝茶去了,出去的路上碰到了同样早起的庄子非,听说他要出去喝茶,非得跟着一块去。
扶柏无奈,就带着人去了茶楼。
茶楼位置绝佳,坐在窗口的位置正好就看到柳府大门口的景象。
一个挂着妙手回春招牌的摊子就设在了茶楼面前,正对着柳府大门口。
那江湖郎中就捧着一本书坐在摊子前坐着,孤零零的一个人,摊子前面零零星星的路过几个行人,看到这摊子,也都皱眉啧啧两句:“一大清早碰到看病的摊子,真晦气。”
人都是这样,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一大清早地看到治病的江湖郎中,就跟一大清早踩到一堆狗屎,谁不忌讳!
庄子非瞧见了,也附和道,“这郎中想要在这支摊子,也要晚点来嘛,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坐在这里,这不是诅咒别人一大清早地生病嘛,怪不得别人骂他了!”
“那可不一定。”扶柏看了一眼外头的“江湖郎中”那一张熟悉的脸,笑着喝了一口早茶,咬了一块煎饼,又吃了一个灌汤包,“这么长的一条街,住了这么多人,说不准就有个头疼脑热的。”
督主说了,他在这里“踩点”的费用督主全包了,扶柏可不就可着劲儿地搜刮他家大都督嘛。
庄子非看到店小二又端来一份虾籽面,连忙摆手说:“我不能吃这个,我吃这个浑身就起疹子。”
扶柏将虾籽面端手上,不解地问他:“又不是给你吃的。”他叉了一筷子面条,吸溜声吸进了嘴里。
庄子非:“你这又是饼又是包又是面的,你吃得了这么多吗?再说了,你这吃相,像是八百年没吃饱饭似的,你吃那么快做什么?”
他优雅地夹了一个灌汤包,放进嘴里,还不停地赞美:“你还别说,这灌汤包挺好吃的,一咬就是满口的汤汁,又香又鲜。”
一屉有六个小笼包,扶柏将一屉小笼包,一盘煎饼吃光了,再吃虾籽面,庄子非慢慢悠悠地才吃第二个小笼包。
扶柏三下五除二将虾籽面吃进了肚子里,又喝了一口茶,打着饱嗝说道:“我怕来不及。”
“什么来不及?”第二个灌汤包就快到庄子非的嘴里了。
突然,对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柳府里冲出来几个丫鬟家丁,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庄子非只觉得眼前一晃,对面坐着的扶柏就消失不见了,他速度极快,带起的动静让庄子非手一抖,还没到嘴里的第二个灌汤包就这么掉在了桌子上。
“你去哪儿啊!”庄子非顾不上吃,扭头就跟着扶柏跑了。
他还看到,茶楼门口那个摆摊的江湖郎中,扛着他的幡也跟着往柳府跑。
庄子非纳闷了,人家柳府说喊救命,又不是有病人,他跑什么跑?
“我家大人流了好多血,我要去请大夫来给我家大人看病。”柳府门口的家丁哀求,“麻烦你们让一让,让我出去。”
家丁也是着急上火,府里头没有主心骨,做下人的就慌了神,主子的病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看来是情况真的很严重。
柳府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了,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家丁想出都出不去。
江湖郎中扛着他的幡挤了进来,“我是大夫,你带我进去!”
家丁还是有些警惕的,上上下下打量了眼江湖郎中,很不满意,依然闷着头往里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