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乐的话,让白梦语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做出了决定,“少族长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太子殿下。”
……
白梦语带着易长乐出了裴恩泽的宫殿,绕了又绕,还差几步要出天界时,才停下来,“到了。”
易长乐环视四周,只见除了云,还是云,这个地方空旷得一览无遗,易长乐不禁发出疑问:“到了?那怎么不见裴恩泽?难不成他还能藏在云里?”
白梦语面露难色,“太子殿下……还真的藏在云里。”白梦语边说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朵云道:“就藏在那朵云里。”
易长乐朝着白梦语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不过是一朵再普通不过的云,易长乐看了又看,看得十分仔细,可还是没有看出这朵云,和其他的云有任何的区别,“他干嘛藏在云里?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不是癖好。”白梦语认真的否认,“其实是每次……”白梦语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少族长,你等等。”白梦语拿出个金色的储物袋,翻翻找找了半天后,拿出了一个令牌递给易长乐,解释道:“太子殿下在那朵云里设了结界,拿着这块令牌便可以自由出入。”
易长乐拿了令牌,正准备走,却见白梦语咬着嘴唇,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便道:“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无妨。”
“少族长,有些事,若是我给你解释,也是能解释清楚的,只是我觉得,让你亲眼见到,能更简单明了一些。”白梦语满眼希冀的看着易长乐,“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
“不懂吗?”白梦语的眸子暗淡了不少,又立马给自己鼓劲,“没事,你看到就会懂了。”
“你倒是乐观。”易长乐留下这么句话后,便拿着令牌进了云。
易长乐消失后,留在原地的白梦语望着那朵裴恩泽所在的云,喃喃道:“若是天族没有未来,你肩上的担子是不是也能消失。”
……
眼前的场景让易长乐愣了愣,她实在没想到,进入裴恩泽的结界,会看到这样一番有些熟悉的景象,“这不是逍遥殿吗?”人间的逍遥殿,被裴恩泽一比一复刻,藏进了天族边界的云朵里。
“你来干嘛……”躺在寒冰床上的裴恩泽感知到结界波动,缓缓睁开眼,谁知映入眼帘的人却不是想象中的人,看到易长乐,裴恩泽吓了一跳,“易长乐?怎么会是你?”
而易长乐受到的惊吓明显大于裴恩泽,“裴恩泽,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不是易长乐小心脏,任谁见到裴恩泽的模样都会吓一跳,尽管裴恩泽穿着一身墨色,可湿漉漉又不断溢出血色的衣裳,早已暴露出裴恩泽全身是伤的事实。
裴恩泽对着易长乐扯出个笑,“没谁,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易长乐被裴恩泽给气笑了,“你身上不断渗着血,显然受到伤不轻,可你脸上、手上,但凡裸露在外,能被看到的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
“还有……”易长乐朝前走了两步,指着此时裴恩泽躺着的寒冰床,“你将当初的逍遥殿,一比一复刻,可唯独这张寒冰床,是逍遥殿没有的。”
“你既怀念人间的时光,自然不会随意弄些东西来破坏记忆中的场景,我猜,这张寒冰床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方便你疗伤吧。”易长乐皱了皱眉,“看样子,你经常受伤。”
“我毕竟是天族太子,若是有异族来犯,都是我去平息的。”裴恩泽回避着易长乐的眼神,“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易长乐冲着裴恩泽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我找你有事,白梦语帮我进来的。”
“这样啊,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完,裴恩泽强撑着要从寒冰床上起来。
见状,易长乐一道法力施过去,按住裴恩泽,“既然都虚弱成这样了,你就不要逞强了。”
“好。”只是裴恩泽这么一动,身上的血又流出不少。
“唉。”易长乐叹了口气,紧接着用法力将一颗丹药送入裴恩泽口中,“止血的。”
裴恩泽没想到易长乐的动作,愣了片刻后,道:“多谢。”
对话就停在了这里,气氛一度有些尴尬,甚至就连易长乐手上的开天,都感到脚趾抠地,若此时开天是人形,恐怕天族已经多了一座宫殿。
终是易长乐忍不住,率先开了口,“裴恩泽,你有受虐倾向吗?”
“啊?”裴恩泽本以为易长乐是在嘲讽自己,可看着一脸认真的易长乐,又觉得似乎是自己想多了,“没有。”
“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不止血,让自己一直流着血,是喜欢流血的感觉呢。”
这下子,裴恩泽确定了易长乐就是在嘲讽自己,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方才睡着了,没来得及止血。”
“睡着了?哼,我看你是昏过去了。”易长乐心中有了猜测,“能将你伤成这样的,只怕法力不浅,可我也没听说天族有什么战事,三界最近不是很平和吗?”
“还行吧……我是被偷袭了,才伤这么重的。”
易长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天族族长裴言的法力,在太子殿下看来,只是还行而已。”
“什,什么?”裴恩泽的脸上写满了慌张。
“偷袭你的人,是裴言吧?”虽是个问句,可易长乐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不是这样的,我……”
实在是不想继续听谎话,易长乐直接施法让裴恩泽闭上了嘴,“我知道是裴言伤你的,你不用再骗我了。”
“我今日前来寻你,恰好也和裴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