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丧尸之中有不少外出任务的小队在猎杀丧尸，青壮年男女为主，夹杂着一些外出历练的十几岁的少年少女。
他们脸上属于一年前文明社会的平和与稚弱全部褪去，剩下的是属于末日的彪悍坚毅。
红芒给这些人类和丧尸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戾气，看久了还有一些晕眩的感觉。
随着视线往远方眺望，原本整洁的柏油马路都已经碎裂开露出缝隙处的干裂泥土和干枯野草。
路边的废弃车辆上布满了锈迹，房屋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整洁的绿化带都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土疙瘩。
在那血红的天空之上，一群群变异鸟类盘旋着飞过，它们再也没有从前的可爱灵动。
硕大长于一米的翅膀还有丑陋尖利的鸟喙，都能证明它们的凶猛危险。
雨停了，体感温度已经达到了四十度以上，高温期卷土重来。
傍晚正是丧尸的狂欢时刻。
“末日啊……”
人类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碧蓝的天空了，就连带着雾霾的污染空气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清新的味道。
可惜，不会再有了。
丧尸的臭气和血腥的红芒才是未来的主色调。
啪！
姜升月收回目光的瞬间，防护网外的丧尸就被荆棘藤扎穿了一片。
几颗晶莹剔透的能量核直接消失出现在空间内。
她来这里就是亲眼看看防护网的安全性能，顺便清理一波丧尸。
“城主大人好帅啊！！我好爱！”
“城主身边那个全副武装的人好奇怪啊，是城主大人的新保镖吗？
他怎么只露出半张脸，人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这造型有点中二啊……”
几个队伍一边击杀丧尸一边闲聊，这种在防护网外的清缴任务最简单。
身后就是安全地带，随时可以退回去，安全性大大提高，众人也不用像去远处猎杀丧尸时那么警惕严肃。
今天他们的话题全都围绕在姜升月身边的程澈身上。
工厂做出来的衣服已经被他穿上身，月落城标准的黑色作战服样式，轻薄透气，在其余人的制服基础上他还多了一副手套。
手套的设计十分贴心，左侧是全包样式，右侧则是半掌露出手指方便活动。
而他左脸上带着一个款式十分简单的黑色亚光面具，面具经过特殊设计能够完全贴合在脸上。
眼睛的位置是一层黑色细密网纱，除非贴到程澈眼前几厘米，否则根本就看不到网纱后面那属于丧尸的眼球。
凌乱的发被剃掉只剩下几毫米，但这样刁钻的发型配上那半张露在面具外的俊朗面孔，却显得格外刚毅。
毫无情绪的脸还有散发出的阴冷气，像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实际上姜升月知道这只是他脑子坏掉了情绪反应传达得慢而已。
程澈经过这些天大量的晶核补充已经能收起嘴中的獠牙。
他身体上的异变都在左侧，但是尖利如同吸血鬼一样的獠牙则是一对。
如今这样子虽然造型是古怪了些，但起码不吓人不会引起居民的恐慌。
姜升月发现程澈这几天不用披着大斗篷能见人以后情绪都高涨许多。
她想，或许只有这样和人面对面，站在人群中，他才能欺骗自己还是人类吧。
还有一点，姜升月发现程澈似乎更粘人了，确切地说是只黏她一个。
姜升月说不清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前程澈因为只有自己能跟他沟通还有他的承诺一直跟着她，就像是在执行任务一样客观。
但现在程澈看着她的目光非常依赖，跟以前不太一样，像是——
看到了同类一样亲切兴奋。
具体的表现就是程澈会将给他准备的牲畜血液分给她食用，被拒绝了以后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担忧和不赞同的情绪。
这种情绪姜升月觉得类似于，父母担心孩子不吃饭一样。
她什么时候成了程澈的同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