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孙秀芳，你要觉得安全就带你儿子到前面来走好了，躲在后面你在害怕什么？
希望你们要死的时候还能这么自我安慰。
说到尸体，谁说没地儿藏了，你们看这水黄绿黄绿的，像不像尸水？”
姜升月的声音飘忽，回荡在洞穴里像一股阴风。
孙秀芳狠狠打了个哆嗦，再看脚下的水，污浊泛黄，一群光腐虫飞过，水面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眼窝凹陷的满脸惊恐的女人脸。
瞳孔骤缩，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水里。
她才意识到，刚才水面的，好像是自己的脸。
这里的光线本来就昏暗，她突然跌倒后面的人反应不及，撞在她后背上顿时翻了好几个。
腥黄的水花四溅。
“你他妈会不会走路！草，都进嘴里了！呕——”
“这什么东西，真恶心！”
姜升月回身瞧这热闹，几个人都栽倒了，后面的队伍被迫停下。
她轻笑一声，“呵。”
这声笑七分嘲讽三分漫不经心，简直给后面刚才说话的几个人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
周乾和绿毛齐齐给姜升月竖了个大拇指。
大胜：真是我小瞧你了！
姜升月转头带人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人看姜升月他们压根没打算等他们急得立刻往前追，只留下还在地上挣扎着往起爬的孙秀芳几人。
虽然姜升月说话难听，但他们这个组合最靠谱。
该蹭的还是要蹭的。
阿玮露在围巾外的眼睛一直追随姜升月，猩红、贪婪、渴望。
“阿玮，快拉妈一把！”
阿玮皱紧的眉简直能夹死苍蝇，不情愿地伸手，结果孙秀芳的手刚从水里拿出来，上面带着一层黏腻的淤泥。
“嘶——”阿玮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背到身后。
孙秀芳的手僵在空中，看阿玮的神色眼里有些失望，但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摸索着爬起来。
“我靠！脑袋！”
这一声几乎破音，姜升月刚走出没几米，这一嗓子差点直接给她送走。
她眼睛发直，要不还是都宰了吧。
冷漠回头，正看到刚才跌倒的几个人惊恐起身后退，其中一个年轻人指着水中一个大石块，结巴着：“脑袋！脑袋！”
其余居民都有点不耐烦了，这里潮湿憋屈，谁都想赶紧出去。
“你他妈说啥呢？我看你脑袋有病！爱走不走！”
年轻人惊恐摇头，“不是，是死人的头！”
姜升月一顿，找到尸体了？
她想了想，往回走。
她一动身后几个人跟屁虫就跟着动。
等她走回去，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总得看看是什么东西。
姜升月走到那人旁侧，发现他指着的是个在水中的大石块。
这石块他们来的这一路上到处都是。
现在这石块反转过来，露出小半的人类面孔。
之前是这脑袋的后脑勺在上，光秃秃没有头发，同时还附着树根淤泥，众人一直都是绕路走，这才没发现。
姜升月在几个人惊恐的目光中，抬脚将这脑袋往上翻，但是下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拽着一样。
她用力只能勉强将这张脸露出大半，歪斜着泡在水里。
这人眼窝脸颊凹陷，眼球上翻，嘴巴歪斜大张着，神情痛苦扭曲。
按理来说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也应该腐烂，但这头的皮肤却紧致，像是被风干似的。
水流淌过竟然还隐隐有种光泽！
姜升月皱起眉，随后看向身旁以及前后水流中的众多‘石块’。
几乎每隔不到十步就有一个。
她挑眉道：“啧，看我说的没错吧，还真就在你们脚下呢！”
孙秀芳等人都要崩溃了，听到姜升月这话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大胜声音尽量镇定，“大，大妹子，这，咱们还继续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