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音速内部从未明确规定谁谁谁的出手数应该是多少。
上赛季,于飞以场均不足19次出手拿到28分,创造了前所未有的高效表现。
这么做的原因是三年级的罗伊进一步成熟,不仅可以分担球权,也需要球权来完成蜕变,同时,二年级的杜兰特也借着于飞让出出手次数的东风打出了场均20分的赛季。
对杜兰特来说,二年级得到的出手次数是令人满意的。
但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深坑。
无论你往里面填进多少,欲望只会越来越大,永远无法被满足。
杜兰特并不奢望得到比于飞更多的球权,但他自认为在训练营里已经证明了自己是队内的二号球员。
既然是二号球员,他的出手次数理应排到第二。
这看起来是一件合乎逻辑的事情,但要完成它有诸多困难。
乔治·卡尔认为,这是现阶段的完美分配。
按照计划,无论超音速本赛季成功与否,球队都要在明年的五月底或者六月向市政府提交新球馆的融资方案。
关于超音速的现状,关于球队的未来,以及“于飞对帝国的看法”。
他们想在杜兰特身上得到所有,而杜兰特一旦对此表示不满,那他的形象就不再可靠。
而在机场外,却有一大群人举行抗议活动。
“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弗莱就通知我要做好牺牲的准备。”波什的话语就像席琳·迪翁在《泰坦尼克号》中的歌声一样动听,“只要我们走在正轨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明明感到生气,但他依旧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凯文·杜兰特会说的话。
“凯文,你如何看待一些篮球专家认为你在第三个赛季进步不大?”
罗伊就是这样的球员,所以他需要出手权。
随后的第三场比赛,超音速的二年级后卫安东尼·莫罗展示了自己的进步。
这恰好是他身上最脆弱的一块。
从揭幕战开始,查看赛后数据已经成为杜兰特的习惯。
超音速回到了主场。
杜兰特沉默了。
“这个赛季目前为止只打了三场比赛,现在对我作出结论为时过早。”美国之子微笑地说,“但是谢谢他们激励我。”
普雷斯蒂选择他,只是因为他的风格适配超音速,用次轮去赌浪子回头,并不算是重大冒险。
从猛龙时期的球队第一人角色中作出痛苦转变的波什目前场均仅得到14分7篮板,比起猛龙时期,已经完全没有东部第一大前锋的风范。
夸梅·布朗一副看戏的模样。
问题是,他认为自己远强于上赛季。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罗伊作为双能卫,与传统控卫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必须保持侵略性。
记者们在杜兰特面前总是随意的,时常表现出不尊重的姿态。
“市长又做了什么?”
“是ait(让公民关注更重要的事情)。”罗伊说,“冲我们来的。”
他的场均数据只有16分5篮板,明显不如上赛季的场均22分6篮板。
采访结束后,球员们正要走上球队大巴。
每一个被称为双能卫的人,往往都是进攻性远强于组织性,并且习惯用个人进攻来打开局面,从而疏通球队进攻的球员。
于飞用20次出手砍下35分,罗伊再取两双,杜兰特14投7中,拿到18分,波什9投中拿到14分6篮板。
经过新秀赛季的蛰伏,莫罗在他的第二个赛季开始崭露头角,投射果断,防守强硬,彻底把老将迈克尔·芬利的风头压过,牢牢占据了一个主要轮转位置。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所指的帝国是什么?是锐步旗下的商品,还是布兰登他们代言的品牌?亦或是你们已经讨论了一段时间的那个概念?”于飞不怒自威地说,“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对这件事有看法吗?”
于飞在机场外接受了《西雅图时报》的采访。
《西雅图时报》的记者谨慎的提问。
对太阳的第三场比赛,莫罗外线6投4中,砍下15分,是超音速外线的强大火力点。
今晚,他的得分不到20分。
超音速的出手分配看起来均匀合理。
这让他很难牺牲個人出手来帮助队友,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进攻来寻找比赛感觉的人。
杜兰特无言地背着书包似的小背包,他的亲民形象经过几年的塑造已经深入人心。
作为一名次轮秀,莫罗在选秀时并不被看好,虽然他是一个不错的射手,但他在大学时有很多的场外问题。
如果双能卫只有组织和调度能力,而没有攻击性,那就是个纯控卫。
但这样的事情从未在于飞身上发生。
但如果数据上体现不出来,一切都是白搭。
因此,媒体在他面前往往是肆无忌惮的索取方。
届时,市政府将投票决定是否通过。
以超音速如今在西雅图的声望,融资方案被通过是一件可以预见的事。
对于ait这样的组织来说,这就是他们极力要避免发生的事情。
他们成群结队地喊着口号,拉着横幅,上面写着:我们纳税不是为了让富人们更加富有!
对体育界的人而言,他们就像异世界的存在。
突然,他们打破了严肃社会议题与体育叙事的次元壁。
抗议集会的领袖想要接近超音速的球员,质问他们为何不能自掏腰包。
这种情况不是把自己当作好人的凯文·杜兰特可以应付的。
耐克的人从未教过他,遇到这种事要如何维持形象。
但是,耐克的人确实教会了他如何应对那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情况。
杜兰特几乎是公式化地说:“我需要了解更多情况。”
“情况很简单!”对方逼问,“你们去年赚了26亿美元,现在却要纳税人掏25亿美元给你们建造新球馆,kd,请伱以上帝的名义回答我,这件事有一丝合理性吗?”
那钱又没他妈进入我的口袋!
杜兰特几乎想咆哮出来。
但是,上帝啊,这不是凯文·杜兰特会说的话。
“如果这件事不合理,你们应该去市政府的大楼前摆下这套阵势,而不是在这里为难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年轻人。”
于飞突然走了过来,口舌伶俐地与对方就地辩论起来。
他们的语速之快,交锋之剧烈,让人想起了总统大选的公开辩论。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即使市政府通过了融资方案,融资基金也是来自西雅图市民!这意味着市政府在实施融资方案之前必须进行公开投票来募集融资资金。只有市民的支持,资金才会到位。你们根本无法左右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掌握在市民手中!”于飞讥讽道,“你们与其在这里骚扰我们不如考虑如何损害我们在市民心目中的形象。就算你们做不到,也不应该为难kd。他是球迷们最喜爱的球员,公开让他难堪对你们的计划没有好处。”
“不过,以你们的智力水平,要理解这件事可能并不容易。”
超音速离开了。
这只是于飞和ait多次交锋中的一次。
但这是于飞的队友第一次看见他是如何与ait这样的民运组织进行辩论的。
大巴上的人没法不设想,如果是我,可以赢得辩论吗?
许多人第一次意识到,于飞除了是球场上的定海神针,也是场外的守护神。
这样一个在各个方面都承担着超出常人所能应付的重担的人,即使享有“帝国主人”的名望,也不会真正感到快乐吧?
被解救的杜兰特感激于飞吗?
有一点,但不多。
因为除了感激,他感触最深的是于飞的随心所欲。
他可以说他任何想说的话,做他任何想做的事,而不必受到道德枷锁的牵绊,毕竟他是一个自诩没有道德的人。
媒体对他的人格攻击,性格质疑,为人处事的不满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停止。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否定于飞,都无法阻止这个人的成功。
如果他一直待在密尔沃基也就罢了。
那种小地方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他要成为密尔沃基的上帝,也没人会说不。
但来到西雅图,这是商业价值可以体现出来的十倍地利,和媒体方面无法体现的百倍影响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