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符箓,各色法器,在空中漫天飞舞。
作战的主力,自然是一座座战阵,凝聚出一道道威力巨大的法术,向着猴群轰去。
漫山遍野的猴群,每时每刻都有大量妖兽倒下。
或化为焦黑尸体,或被轰成一团肉泥。
战阵作用,就在于此。
不用管你法器如何,是否精于斗法,是否有血战勇气……只要迈开脚步,按照领头执事的吩咐,往战阵中注入法力,就能让一座战阵发挥出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实力。
只是这位‘筑基修士’,呆板木讷,还移动缓慢。
随着一头头二阶猿猴从山林间跃出,开荒大军的前进脚步就被限制住,开始陷入鏖战。
那些筑基修士纷纷组成小队,将这些二阶妖兽接下,否则除战阵之外的更多散修可经不起冲击。
完整的战阵,除了长期配合演练外,还需要阵盘、阵旗,阵图,缺一不可,才能真正发挥了作用。
青枫门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炼制出几十套战阵来。
所以除了自家修士,和部分精锐修仙家族修士、精干散修配齐了战阵三宝外,更多修士只配发了一杆炼制成本最低的阵旗。
阵旗之下,修士可加快法力恢复速度,上边还自带三道生肌止血法术。
激发出来的防御光罩,即便有修士持续灌注法力,也顶多相当于一件超大型的极品法器。
绝无挡住二阶妖兽冲击的可能性。
开荒大军最东北角的一面玄黄阵旗下,聚着数十位修士,神情惶恐,阵型越缩越小。
这行人就属于最倒霉的一批,都是普通散修,炼气后期修士都只有寥寥数人,甚至掺杂着炼气三层的老弱幼童,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青枫门没指望这群散修能起多少作用,也就摇旗呐喊了。
分了一面玄黄阵旗,指派了一名炼气七层的宗门管事带队,被安排在了最边缘的角落。
基本不会直面妖兽群,就负责清扫零星逃出的一阶猴妖。
这点任务,近百名散修还是能轻松完成的。
大战开启,原本还挺顺利,谁知道突然蹦了一只浑身雪白的二阶猿猴出来,迎面一拍,就把掌旗的管事拍飞了出去。
那位管事飞出数十丈还没死绝,拿起自己铜砖法器用力一砸,在白猿脑袋上来了一下。
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却激的白猿三步并成两步蹦了过去,双拳乱砸,轰出一个数丈深的大洞来,底下一片鲜红。
“怎么办,那白猿又看向我们了……要不丢了阵旗逃跑吧!”
几个炼气后期的散修将掉在地上的玄黄阵旗捡起,全力激发,给了他们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弃旗逃跑,被青枫门抓住一样是个死,还要累及家族……你小子孤家寡人一个,老子家里还有三口人呢!”
“那怎么办,这破旗帜能抗住二阶白猿几拳?待在这儿,一样是在等死!”
“示警信号发了没有,放最高等级的!”
“早放了,附近就几支和我们差不多的散修队伍……没有筑基老祖,哪里救得了我们!”
队伍中仅存的三名炼气后期修士把脑袋凑在了一起,发现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舒儿,这回是祖父害了你,害了我们全家啊!”
其中一位炼气七层的老道,满面哀色,转头绝望地向着自己孙女说道。
姜家上下总共七名修士,以他这位炼气七层的家主为首,全都陷在了这里。
其他修士即便战死,青枫门战后还会发还开荒功绩。
死去修士的直系亲属只要提供了证明,一样可以领取。
而姜家全族尽灭,连重头再来的机会都没了。
“爷爷,这不怪你……都是命,若非徐家攀附上贵人,抢了我们的符纸生意,我们姜家也用不着全族投入开荒战争,拿命拼一个机会。”
姜舒明净小脸上没了当年稚气,更显妍丽绝俗,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
几年前就有着玲珑曲线的娇小身材,如今已彻底长开,散发着惊人魅力。
她炼气四层的修为,在如此规模的开荒战争中,就像汪洋中的一片浮叶,随便一个浪头打来就会沉没。
上次攻打猴儿山时,她的二叔就在撤退中被暗影中的猴妖一口咬断了喉咙。
二叔捂着疯狂涌出大量鲜血的喉咙,眼中尽是怨恨,不舍和求生的欲望,无力倒下的场面,让她隔了一月仍记忆犹新。
“看来,今天就要轮到我了……”
自从家族赖以为生的符纸生意,被另一家散修家族夺去,族人境遇就一落千丈。
因为当初还抱着通过抢占原料来和对方家族竞争的想法,跟人借贷了大笔灵石。
后来生意失败,还不上灵石,连祖屋都抵了出去。
白猿已经来到了阵旗所化黄色光罩外,一拳就将光罩砸破,三位炼气后期修士齐齐吐血,手中阵旗跌倒。
所有散修全都暴露在了白猿面前,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
这头接近两丈高的白猿仰天长啸,擂动胸膛,毛茸茸的双拳轰出,竟在后边带出了巨大虚影,向着地面砸去。
姜舒闭上双眼,清泪潸然,没想到自己还未见识修仙界中的美好景象就要死在这里。
边上散修,已经是哭爹喊娘,恨不得没有多生两条腿,连滚带爬的想逃出白猿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