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拿出一大串要是打开监房铁门,“嗤啦啦”的刺耳声响折磨着叶凡的耳朵。
重刑犯的监房很简陋,宽五米,长七米,光线很阴暗,两排一共十二张分上下铺的铁架床,全部焊死,固定在墙壁和地面上,中间还算宽敝。
在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开得很高的透风口,同样用钢筋接牢,用几块破布遮住。
监房的左角是洗脸盆,右角是极其肮脏的坐式马桶,臭味弥漫。
牢房里八个蓬头垢面的犯人见狱警进来,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到墙角蹲下,并成一排。
在地上,躺着三个不知死活犯人。
其中一人只穿一件内衣,缩在地上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另外一人脸和嘴唇满是鲜血,有些地方已经结成血痂,眼角下伤痕累累,耳朵边还有淤血。
最后一人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从胳膊到大腿到处都是淤青,内衣破破烂烂,扯成布条,跟拖把没什么两样。
“田大宝,你们又欺负人了?”狱警皱眉低喝一声。
“没没没,忠哥,我们就是闹着玩,不影响明天出工。”蹲在墙角的一个高瘦汉子扭头一笑,“哟,来新人了?”
“嗯。”狱警把叶凡推进去,懒得多管:“他今天报道,你们跟他说说牢子里的规矩。明天出工要是看不到他,我拿你是问!”
“放心,放心。”高瘦汉子咧了咧嘴,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狱警摆了摆手,离开牢房。
八个犯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好奇的打量叶凡。
叶凡也在看他们,这伙人身上血腥味很重,只不过看上去过于瘦弱,一个个跟竹竿似的。
在监狱里的犯人大多营养不良,这里条件恶劣,再肥的人也得熬成排骨。
“小伙子,模样很俊嘛,皮肤还是白白嫩嫩的!”
狱霸田大宝围着叶凡走了一圈,啧啧赞叹:“斯斯文文的不像是混子,你犯什么事了?”
会来重刑房报到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难得见叶凡这么个斯文小伙。
当然,叶凡是以被抓的时候的面目出现,所以不怕被人认出来,索性实话实说。
“小事儿,我在青云集团里砍伤了一百多人。没跑成,被抓了。”
“嗯?!”
这话一出,牢房里的人全是傻眼。
“青云集团……你在青云集团里砍人?”田大宝也是社会人,自然听说过青云集团。
他不敢想象,这个初来乍到的新劳犯,居然做出这等大事。
不过,田大宝也不会听叶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很清楚青云集团在滨海是什么层次,你丫的砍完人还能完整的走出来,做梦吧你!
“嘿,吹牛笔谁不会啊?”田大宝打了个哈哈儿,“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威风,到了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蹲着,听懂了没?”
“躺着可以么?”
叶凡伸了个懒腰,绕开田大宝,径直走进牢房里,
里面的味道更冲,屎尿骚味伴随着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
叶凡看了一圈通铺,选了一个最干净的位置。
发白的草席上有一床黑不溜秋的大棉被,叶凡把棉被推到一旁,拿挎包当枕头,躺到通铺上。
通铺凉飕飕的,普通人躺久了肯定会出问题。
不过以叶凡的体格,就算是冬天不盖被子也没有关系。
田大宝等一众劳改犯还没见过这么洒脱的新人。
“你丫的当这里是你家啊?”
田大宝大怒,招了招手,一伙人立马围了上去。
“各位,我心情不好,不要来惹我。”叶凡两只手抱着后脑勺,啧啧说道。
“监狱里的规矩我很清楚,新人报道,擦一个月的地板,睡一个星期的马桶坑。
我不太喜欢做事,你们辛苦辛苦,这些天就先帮我做了,我给你们一包烟,怎么样?”
说着,叶凡从挎包里翻出一条大中华,扯开一包丢到田大宝手里。
田大宝眼睛差点瞪出眶来,连忙把大众化拆开,叼起一根香烟畅快的吸了几口。
周围的劳改犯渴巴巴的看着他,田大宝暗暗咬牙,从里面抽出三根分给众人。
劳改犯欢呼一声,抢起烟来。
田大宝连抽了四五根,过足了烟瘾,这才把目光重新定格在叶凡身上。
“小子,你挺有背景的嘛!既然这样,我安排小弟帮你搞卫生。作为回报,你把那条烟全贡给我!
以后呢,你多叫你家人送点烟和钱进来,我只要七成,剩下的你自己处理,我保证没人敢动。
而且,你接下去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舒坦,没有人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