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被他突然提高的训斥声吓了一跳。
她瑟瑟一抖，手里的茶水险些翻了出来。她赶紧将茶杯端稳，放回茶几之上。
说实在的，能被宫苏言这样训斥，也是一种幸福，她反而心里有股暖流蔓延，这才像是朋友的感觉。
“对不起，我……”
她平时一向伶牙俐齿，可在宫苏言面前，常常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有数。我来到京城以后，一直关注着军阀内部的动向。当年于承先接手闫军一案，我也知道，我也暗中查探。于承先肯定掌握了全部的真相，但他并没有上报，反而将此事草草了结，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闫军身上。”
他继续道，“既然你想知道，我把我了解的其他事情，都告诉你。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闫军追杀你的事情，安云熙并不知道，因为从时间和空间上来说，事发突然，他没有时间跟安云熙商量，而且闫军事先也不会知道，他们偷情的视频会被曝光。闫军知道我们购买枪支提取指纹以后，对我们展开了疯狂的追杀。毕竟，这是闫军枪杀刘爽的实证，一旦公布，闫军将彻底完蛋。”
“后来，军阀将闫军杀死刘爽定为私人恩怨。闫军联系过的境外组织，暗网，杀手，都被军阀逐一清除，但是这些都影响不到安云熙。”
“我心知，肯定扳不倒安云熙。只能将当时的指纹证据备份，等待日后的机会。最近，我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军阀内部一直有新型药品研发。都是市面上不曾见过的。”
“新药研发？”乔然一愣，“你的意思是，类似生化武器之类？”
“也不尽然，总之，都是平时用不到，但是在军事上有特殊用途的药品。所以，我刚才在想，大包总诡异的死亡，死亡时间能够被推迟五小时。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跟这些不知名的药品有关？”宫苏言单手托住下巴，轻轻摩挲。
“我曾经在于承先的车上，听到他给其他人打电话。好像提到，加快研发速度，去试药什么的。好像他还说，以前能用，为什么现在不能去试用之类的话语。”她脸色变了变，“难不成，于承先需要找人试药？”
这太可怕了，如果于承先目的是找人试药，顺便送她“大礼”，他也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魔鬼。
宫苏言摆摆手，“这些都是猜测。没有绝对的实证，想要扳倒他们，不可能。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的难度，远胜之前。于承先跟安云熙一起，如虎添翼。于承先在军阀的根基很深，不能小觑。”
“嗯。”乔然轻轻颔首，她知道不容易，甚至比以前更难。
“所以，你不要乱来，行不行？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跟我商量！要征得我的同意！”宫苏言突然伸手握紧她的手臂。
他晶亮的眸光，直直望入她清澈的眼底，训斥过后，他的声音近乎请求，“答应我。”
乔然被他这般恳切的目光震撼了，心内感动。
她下意识地回应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鼻间，涌上来一股酸涩，眼眶陡然一热。她猛地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来，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明知道前路危险重重，这一次，她还是没能让他置身事外。
她欠他的，日后怎么还得清？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情绪以后问道，“好了，别再说我的事情了。关于你呢？你过得怎样？林语玥呢？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