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明明说过的，即便是付出性命也要将溪儿宠上天。
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到底给了溪儿什么？
顾珩站起身，摸了摸小团子脑袋顶上的鸡窝头。
“爹爹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小团子点了点头，擦掉了眼中的泪水，目送着顾珩离去。
小团子觉得以娘亲的骄傲和坚强，即便是爹爹将身份暴露给了娘亲知晓也无所谓。
娘亲定然会和爹爹一起努力对付敌人了。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屋外，月色如水，可顾珩的心底却沉的犹如压着万千巨石。
“顾影……”
他双数负背，缓缓闭上了悲痛的双眼。
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本是清冷孤傲的男人，此刻周身却散发着落寞和失意。
好似谪仙下了凡间，动了凡心，有了许许多多的烟火气。
“属下在。”顾影躬身握拳，为王爷和王妃的坎坷爱情暗暗叹息了声。
“顾影，是本王太自私了。”顾珩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即便是站在顾珩的身后，不是顾珩本人，顾影都能感受到王爷满腔的不甘。
“上一世，正是因为本王害怕这害怕那，才没能好好的守护溪儿，没能好好的守护整个珩王府，作为珩王府真正的顶梁柱，本王没尽到责任。”
顾影握着拳头，低垂着脑袋，没有回话。
王妃对王爷来说确实太重要了。
就王爷出去剿灭敌人的那半个月，不得不撒谎说要去别院养病，没有王妃陪同的日子，王爷一日又一日的失眠，如同上一世。
一边是强大难以敌对的敌人，另一边是对不起的家人，王爷都难以选择，别说是他了。
顾珩薄唇微微勾起，月色倾斜而下，嘴角带着浓浓的失落。
他抬眸看向月色，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继续道：“正是因为上一世本王一心想要报仇，才会导致最后珩王府被灭，那一天血流成河，等本王赶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溪儿的尸体……”
顾珩狠狠倒吸了口凉气，摸着胸口痛的撕心裂肺。
“即便最后本王将所有害溪儿的人全部杀光又有何用，却再也换不来溪儿的命。”
上一世，他若是早些与溪儿坦白，即便溪儿恨他，是不是也不会酿成悲剧？
还好，还好他们重生了，若不然，百世轮回都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主子，你在说什么？”顾影没有听到顾珩的话，只能叹息了一声劝慰道：“主子，那个势力实在太过强大，若是让那些人知晓你十几年来都在装傻欺骗他们，他们一定会心狠手辣的将珩王府所有人碎尸万段……”
这可不是顾影在说瞎话。
那个势力在王爷还是珩王的时候，就灭了王爷手中的所有人。
在之后王爷创建了隐月殿，也依然不是对手，只能做到徐徐图之。
“主子，你知道的，他们能做到！”
顾影最多只能说这些，其他的都该由王爷来权衡利弊。
而他只需要听从王爷的命令就行。
“本王知道。”
顾珩转过身去，周身蓦然间散发出霸气凌云的气息，顾影似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战神，霸道张扬，邪肆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