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该给你。”外婆目光慈爱地盯着鹿溪，似是想把鹿溪的样子深深刻印进脑海。
“当初本想给你妈妈的，可惜……”老人眼眸一暗，唇边泛起一抹苦涩后，又急忙振作精神。
她歉意地对鹿溪说：“外婆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了，唯独这个玉佩，外婆带在身边很多年，如今给了你，外婆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鹿溪鼻尖发酸，清楚外婆已经在交代后事了。
“外婆。”鹿溪小声呜咽，“您不是还想让我回到万家吗？您等等我好不好？”
老人听闻此事，眼中暗下去的光芒又陡然亮了起来。
她努力提神地说：“对！你得回到万家，至少得认祖归宗。”
对于柳书画来讲，她女儿活着的
时候并不知道亲生女儿竟然早被替换，如果鹿溪不回万家，柳书画怕花云静九泉之下难以长眠。
“小溪，你妈妈还在等你。”柳书画清楚鹿溪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回不回万家都没什么所谓。
可她的女儿还在等自己的女儿。
鹿溪一听到妈妈还在等自己，顿时泪崩。
“外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到万家的，无论如何都会回去的。”
柳书画欣慰地点了点头。
摄影师和周书韵一起过来，是老夫人吩咐的。
“姐，姐夫，老夫人说你们两个要和外婆拍照，我带摄影师来了。”
周书韵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留意到姐姐通红的眼眶，床上老人眸光看着还是清醒的，想到这两个亲人不久之后或许就要分开，现实太残酷，周书韵鼻尖发涩。
鹿溪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冲周书韵点头，“对。”
“那是现在拍吗？”周书韵又看了眼床上的柳书画，很怕老人随时都能迷糊，还是尽可能留下老人清醒时的样子吧。
“现在拍。”商礼和鹿溪一左一右坐在床边，两人亲昵依偎着外婆。
“我可以起来。”柳书画想表现最好的一面，她看向护
工，“扶我下床。”
柳书画身体不好，也就没有折腾她换什么喜庆的衣服，她就是正常着装。
万宇宸的条件给柳书画买的衣服都是非常好的，她今天身上穿了件暗红色的唐装，头发被护工打理的很整洁。
这样的老人，拍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试试看我能不能站得起来。”柳书画很要强，想站着和鹿溪合影。
可她已经生病多年，身体各机能都已退化，想站起来着实不容易。
不过鹿溪和商礼还是搀扶着老人，护工更是机灵地跑到后面躲起来扶住好老人的腰。
摄影师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这个老人比较特殊。
他认真调整着构图，拿出自己最好的专业水准，快速抓拍。
站站拍了几张，柳书画实在站不住了，于是就坐到了轮椅上。
今天她意志力惊人，这么久都没有迷糊。
鹿溪蹲在外婆面前，“外婆，外面很热闹，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摄影师还在抓拍，刚刚这一幕很温情。
柳书画勾唇摸着鹿溪的头发，似是透过鹿溪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外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只要你能和商礼幸福，外婆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