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凯还以为，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女骗子会扶他一把。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韩熏衣走到他面前，抬起脚，猛然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轰！”
这一脚十成十的力道，让毕凯的后脑勺跟冰凉僵硬的水泥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毕凯疼得几乎就要当场晕厥过去！
然而接下来迎接他的，是第二脚！
第三脚！
第四脚！
韩熏衣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清纯小女生，就这么当着叶天龙的面，连续踢了毕凯十几脚。
直到叶天龙喊停。
“够了！”叶天龙伸手一把拦住韩熏衣，皱眉道：“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而且需要赶快送医，他只有一口气吊着了，如果你再多补一脚，他就会死。”
“死啊！那就让他死啊！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不……就算他死了！也无法弥补我的青春！我的恨意，永远不会消逝！”
韩熏衣近乎疯狂地朝叶天龙发泄、嘶吼着。
她从未流露出如此癫狂的一面。
压抑了十年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这个女人歇斯底里着，她恨不得将毕凯千刀万剐。
而纵使如此，亦难解她心头之恨！
“要不是这个畜生逼我走上这条路，我现在就会跟同龄人一样，在大学里念书！毕业之后可以去追求理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不是整天想法设法跟一群油腻的中年男人上床骗他们的钱！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韩熏衣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回首过往，在街头流浪的日子历历在目。
毕凯的培训如同噩梦一般。
从让韩熏衣她们在街头当小乞丐，要不到钱就拳打脚踢，不给饭吃，关小黑屋。
再到后来逼着她们去骗钱，去仙人跳。
可以说，时至今日，韩熏衣夜里都时常睡不好觉！夜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每每看到同龄人进出大学校园，她总是忍不住驻足，可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一旦走上捞偏门的路子，注定一生要沦为肮脏的过街老鼠，再无出头之日。
叶天龙深呼吸一口道：“我知道，但……你还很年轻，还有未来，如果你现在杀了他，你会被判刑十年以上，等你出狱的时候，世界早已变了，你也已经老了，你真的想要这样吗？”
韩熏衣攥紧拳头，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已经是废人的毕凯。
她认真思考着叶天龙的话，最后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韩熏衣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猛抽起来。
她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发丝，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叶天龙拿出手机拨打120，说完地址之后，转头看了韩熏衣一眼。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就此隐姓埋名，但你会承受黑渊商会的追杀，鲁老二手底下的人被伤成这样，你肯定会被盯上。”
“第二，跟我走，我需要有人替我做事，如果你做我的手下，我替你摆平一切，我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合法身份，让你在大学念书，还可以给你一笔你无法拒绝的薪资，让你成为同龄人只能仰望的存在，而且，我保证在我手下做事，远比你曾经所做的那些勾当更能上台面。”
叶天龙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补充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四，我会在二十五的时候走出这道门，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