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己方的铁浮屠即将撞进对方的大阵，对方居然还没有发射弩箭，女真人几乎全都欢呼起来。
武朝人就是无用，也就对付武朝自己的降军还行，真到了女真爷爷面前，立刻就吓成软蛋！
然而，和手下将士不一样，兀术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之前武朝降军冲锋的时候，对方还知道射箭，现在面对自己的铁浮屠，对方不但没有放箭，还把阵前的弓弩手都撤走了，难道真吓傻了？
可惜，无论兀术有多么高的智慧，到了现在，再改变主意已经不可能了。
重装骑兵一旦冲起来，根本不可能改变方向，更不可能停下来。
不然不等对方动手，自己就会先把自己玩死！
轰！
轰！
轰！
……
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阵炸雷。
包括兀术在内，所有女真人都傻了。
大晴的天，哪来这么多巨大的霹雳，旱天打雷，这是上苍在预示什么吗？
兀术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女真人的一千铁浮屠，按照每一百五十骑一排排列。
云家军的数十门火炮，在宽度达近三百米的战线上，一次齐射，发射出了上千枚的铅丸，完全横扫了整个铁浮屠的前列！
这次打炮，云家军的火炮发射的是葡萄弹。
每发炮弹，都包裹着数十枚葡萄大小的铅丸。
数十门火炮齐射，上千枚铅丸从炮膛中喷薄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动能，破开数十米外铁浮屠的铠甲，撕碎其中的一具具肉体！
无论是人还是马，根本就挡不住火炮发射的散弹，哪怕就是偶尔被铠甲挡住，铅丸携带的巨大动能，也能产生巨大的钝击伤害。
不过，破不了防的几率很小，有些铅丸甚至射穿前排的铁浮屠，把后面的铁浮屠打翻在地！
铁浮屠一百五十骑一排，一共排了六排还多，云家军的火炮就算发射的是散弹，理论上也不可能对所有的铁浮屠都造成伤害。
事实也是如此，真正中弹的铁浮屠，也就堪堪两成而已，连三成都不到。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铁浮屠的机动性非常差，前排的铁浮屠倒地，后排的铁浮屠根本就绕不过去，更没办法提马跳过去。
如果是正常情况，前排的铁浮屠倒地，后排的铁浮屠或许还能踩着他们继续冲锋。
可是，现在不是正常情况，而且是很不正常。
兀术他们离得远，或许感受还不深，近在咫尺的铁浮屠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身披重甲的战马，根本就没接受过抗炮击训练，乍一听见火炮巨大的轰响声，顿时就惊了一大半。
战马受惊，哪里还会听从骑士的指挥。
何况，它们身上的骑士也被火炮震懵逼了，根本就没有指挥。
受惊的战马又蹦又跳，又跑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