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
安栩把洞口掩藏好,然后坐在陆景澜身旁,将清炎草放进嘴里嚼烂了吐在手里,然后敷在他左肩处的伤口上。
“这是什么?”陆景澜问。
安栩抓住他的手,摊开掌心用指尖写道【清炎草】。
“清炎草……你刚才出去是为了找它?”陆景澜凝眉,有些不敢置信。
他这才仔细打量她,那一身锦缎早就被磨的又脏又破,脸上也有被撞伤的淤青,膝盖处都渗出了血迹。
尤其是她的一双纤纤玉手,密密麻麻全是划痕。
可是她却睁着一双清澈明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正看着他,点了点头。
陆景澜的心里突然被什么揪了一下,他有些哽咽。
“你没必要……这么做。”
从小到大,他仿佛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重视过,照顾过。
父亲看重陆景琛,母亲偏心陆景云,他这个中间的孩子,总是习惯性地被忽略。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陆景琛同时生病发烧,父亲母亲却都守在哥哥床前,对他不闻不问,只交给嬷嬷管着。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若不是墨廷渊无人可用,主动招揽他,或许到现在,他都只是那个默默无闻的镇南王府二公子。
“闹闹,疼吗?”他心疼地看着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
安栩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将手收了回去,但仍然嘴硬地摇头,摆摆手比划着【不疼】。
陆景澜强撑着坐起身,然后对她说道:“闹闹过来。”
安栩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却无法分辨他的神情却,于是只能靠近。
刚近身前,突然就被他一把抱了个满怀。
“呃……”
这小子,肩膀有伤胳膊还抬得起来?
为了占她便宜,还真是拼命!
安栩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不料碰到了他的伤口。
陆景澜皱眉,轻声道:“闹闹,疼!”
“呃。”
活该!
让你受伤了也不老实。
她撇撇嘴,面露不悦,强行将他按了回去。
地上铺着草堆,相对于靠着坚硬冰冷的石壁而言要更舒服。
她比划着让他早点休息。
陆景澜这才乖乖听话,笑着说:“好,我这就睡,闹闹睡到我身旁来。”
安栩摇头。
鬼才跟你睡,我可是你妹,你这个变态!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在逐渐下降,看来草药起作用了。
安栩松了口气,坐在他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打他的背,算是哄他入睡。
长夜漫漫,狭小的山洞里,他们相互依靠着。
……
另一边。
东秦驻扎南疆的大营。
墨廷渊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怒声喝道:“一群废物,连两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跪在地上的陈宇连忙解释:“皇上,卑职从一个被抓到的刺客嘴里撬出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陆将军和那姑娘被逼到了悬崖处,实在走投无路,所以跳了下去。”
“什么?”墨廷渊只觉得心口处猛然一紧,这感觉莫名其妙,他立刻命令道:“派人到山底去搜……算了,朕亲自带人去!”
说罢,脚底生风一般,立刻披甲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