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梼杌，你可不能随意污蔑人皇。”
“哪怕是跟他有仇。”
楚千秋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史书上永远光芒万丈，为人类竭尽全力的人皇，也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似乎也不奇怪。
大家都有点黑历史。
真武门搞出了道祟，摩诃寺搞出了佛魔，麒麟学院搞出了君邪，老君观用千万条人命为自己延寿，金刚寺搞出了佛胎。
在这世道里，要找出一个纯洁无瑕的圣人，那是非常困难的。
“污蔑？”
“如果只是失误的话，我也不会这样报复他。”
梼杌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彻骨的恨意。
它作为迄今为止存活的最久的生灵，存在的时间比佛魔与道祟更为古老，可以直接追溯到上古年代。
“人族的历史分为三大块，上古，中古，近古。”
“在上古年代武道尚未昌盛的时候，人族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研发出了巫术。”
“巫术的本质，是对妖兽的崇拜与献祭。”
“他曾经告诉我，在最早的年代，那时候还没有武道存在的痕迹。”
“人族朝不保夕，渴望要获得妖兽强大的力量。”
“于是妖兽得到了祭祀，成为部落图腾，而人类则在意外中发现可以融合妖兽的血脉便让自己成为妖兽的一员。”
“在漫长而黑暗的年代中，人族想办法窃取了妖族的血脉，一点一滴壮大起来，并懂得了发挥血脉的力量，并摸索出了武道体系。”
“巫术与武道进行了新旧交接的力量博弈。”
“诸多势力发现从武道之中获得的力量更稳定，更持久。”
“武道与巫术哪一个更好，成为人族内部分歧与斗争的开始。”
“在巫术与武道共舞的年代，人族从还没有开始统一就要先杀个你死我活。”
梼杌冷笑一声，所谓爱屋及乌，恨也是如此。
它不把自己当作人类，而是一头恐怖的凶兽。
“后来呢？”
楚千秋不置可否的问道。
“后来人皇出现了，也许是命中注定了，或者道门所说的天命之人。”
“人皇接二连三地获得了神兽血脉。”
“他不仅正确地融合了各种神兽血脉，还推演出了昊天上帝的武相。”
“于是人皇既成为巫术的顶点，又是强悍的武道高手，同时还与儒门进行了结合。”
“他成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不仅如此，在他统治的期间人族成为了大陆上最强的势力，他也得益于这个伟大的壮举，实力变得无人可及。”
梼杌虽然痛恨着人皇，却也没有否认他的功绩和实力，否则自己被镇压岂不是显得很傻。
“然后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比如生下了你？”
楚千秋好奇问道。
“当然不是。”
梼杌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当时武者变强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巫术，一条是武道。”
“人皇是两条路线的集大成者，同时他也发现了衰世的存在，并认为这将会成为人族的噩梦。”
“所以他想要获得完整的人道权柄，为人族解决一切问题。”
“于是就有了我。”
梼杌提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变大声了，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的愤怒依然没有丝毫的减轻。
“根本就不是什么给予了太多的血脉，因为太爱我才产生的失误。”
“而是他从一开始就准备这么做。”
“饕餮，混沌，穷奇，都是他实验品的产物，我只是最终的成品。”
“如果说他真正爱过的孩子，那是人族而不是我。”
“对于人族来说他是伟大的英雄，对于我来说他是真正的恶魔。”
历史的真相有时候显得特别的残酷。
当然楚千秋并没有完全相信梼杌所说的话。
因为人总是会倾向于给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化描述。
它现在是上古年代唯一的幸存者，历史还不是它想怎么编就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