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森往回抽了抽手臂，意料之中的抽不动。
反而是一阵又痒又麻的感觉传来，惹得他骷髅架子随着颤了颤。
小骷髅身上传来疑惑又想要退缩的情绪，似乎还带着一些，莫名的兴奋。
竺灵微微眯眼看着他，不敢确保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她凑近他的骷髅头，趁着第一次近距离抓到人，仔细观察了一下。
两个眼眶黑黢黢的，倒是大得很，但是看不出情绪。
“真的不能说话吗？”
这不是个灵异世界吗，竺灵之前以为是他不想说，现在看来，或许是不能。
毕竟管家都会说话呢。
琉森听到她的疑问，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黑袍周身散发出阴郁压抑的气息。
顾不得酥麻感也想逃离这里。
是啊，他就是不会说话，她、她肯定不会想和他玩了。
他不想这样待在这里。
然而竺灵抓的很紧，他根本挣不开。
琉森偏了偏头，忽然安静下来，兜帽落下遮住了他的脸。
这是不想看到她了。
竺灵心里轻叹一声，拿着玫瑰的手撩起他的兜帽，猝不及防地摸了摸他的脸骨头。
“这朵玫瑰送给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花瓣湿凉的触感略过脸颊，琉森转过头来，大眼窟窿有些失神地看着还带着露珠的玫瑰。
他，其实也没有生气，他习惯了。
他可能只是生气，她不肯放开他。
想到这，琉森情绪不明地盯着竺灵看了一会，不明白明明两人是正常的肢体接触，为什么会让他浑身发麻。
竺灵将玫瑰凑到他眼下，如果他能闻得到的话，这朵玫瑰还散发着清香。
“不会说话也没关系，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琉森下意识点了点头，挣扎抗拒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他有些消气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久没收到过这样的玫瑰。
竺灵将花茎递到他手边，继续试探：“你会说塞利奥斯语？”
嗯，琉森乖乖点头。
他有些期待这朵玫瑰，于是伸手接过了。
而在竺灵放手的瞬间，他们身后本来已经宕机的npc忽然活跃起来。
穿着园丁衣服的骷髅架拿着巨大的剪刀冲向了竺灵，他离竺灵越近，就越兴奋。
脸上开始出现了死前惊恐的模样，脑袋上蜿蜒的血迹流了下来，眼中白色的小虫子不断蠕动。
甚至有一只爆开的眼珠粘连着，从眼眶里掉落，晃悠悠地挂在身前。
琉森也发现了，他有些着急，想把玫瑰还给竺灵。
然而竺灵忽然松开他，人已经冲了出去。
竺灵换了把长剑，脚步轻移，绕到了园丁身后，利落挥剑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
“啊！！！！”
巨大的惨叫声过后，园丁又恢复了骷髅的模样。
他的身子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才蹒跚着走到了掉落的脑袋跟前。
捡起骷髅脑袋抱在怀里，走向了迷雾中。
竺灵拿着剑小幅度歪头，眼中微微迷惑。
她还准备大战几百回合呢，这就走了？
这种npc不应该是脑袋往头上一放就恢复了吗。
竺灵收起剑，同时也暂时收起了疑惑。
而玫瑰花丛边上，琉森意识到竺灵可以应付园丁之后，忽然蹲坐在了地上。
白指骨节有规律地、艰难地跳动了一瞬。
不行了。
她刚刚摸了太久。
还是很麻很痒，没力气了。
琉森暗沉的气息中闪过一丝茫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触碰人类了。
难道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吗。
可是为什么以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