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你们还是在凌哥家吃饭次数少,你们知道我最佩服凌哥什么吗?”
“啊?什么?”
“我最佩服的就是在我家这口子手里,做的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在凌哥手里都变成了一道道好吃的菜。”
这是白惠宁在说余启安呢。
何家文他们发现豺狗子之后,没敢在山上多待就赶紧下来了。
然后回村的时候,碰到了余启安小两口。
看着他们不是村里的人,就攀谈起来。
有余启安在,又都是北亰的,他们很快就熟络了。
“瞎说,我那些都是下酒菜,你个女人家家的根本不懂。”
余启安在别的东西上,那脾气是真好,但说到他自己那些钟爱的下酒菜,他有自己的坚持。
“何老师,改天一块喝酒你就知道了,咱们老爷们儿一块喝酒,菜不够吃了,着急下酒的时候,不就是图一个快嘛。”
余启安道理很充分。
何家文也认可,笑着道:“说的是,老年间穷人那铁锈钉子下酒的都有,老爷们儿喝酒嘛,菜不重要。
都是北亰来的,又都跟陈兄弟是朋友,今天没别的事情吧?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一块坐坐,喝几杯。
听说他们这边的酒很够滋味。”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来玩的,等我待会儿去喊上富贵,我让你尝尝我那几道自制的小菜,绝对是下酒的好东西。”
“好,没问题,咱们老北亰,绝对能吃到一块,哈哈哈!”
能吃到一块?
白惠宁在旁边听得只撇嘴,心说希望到时候何老师你不要后悔。
但何家文在外地遇到老乡,正在兴头上,这时候就要拉着余启安去找地方先把竹鼠烤上。
竹鼠这东西胆子是真小。
动不动就应激,或者猝死什么的。
需要及时处理,不然肉质会很快就变得不新鲜。
这两天,村里挺热闹的,不过这个热闹,是闹事的闹。
还是昨天何家文他们一帮人上午刚来时碰到的事。
也就是县里新来的领导要给村里修牌坊和鳖王爷庙的事。
刚开始王来顺以为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
村里商量商量也就妥了。
然而呢,这一商量,东家长西家短,就算原来是小事的,也不是小事了。
何况这事儿对村口的几户人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小事。
因为商量过后发现,除了要砍他们的树之外,还要占用一片小宅基地。
虽然没多大地方,均下来每家甚至没有两个平方。
但涉及到了宅基地。
别说两个平方,就是一个平方,半个平方,哪怕占用了一块砖的地方,对庄稼人来说也是坚决不行的。
何况一方面还不给钱,另一方面,这鳖王爷的庙也不是村里组织立起来的。
要是村里组织立庙。
这样就好说了。
你家出钱,我家出力,占点地方也没关系,这是自己村里做的好事,自己村里供的神灵…
占用了自家的宅基地后,到时候自家多沾一分香火,多沾几分福气。
这是给子孙后代攒福德的大好事。
乡下就是信这个。
当然了。
就算自己村里自发性的立庙。
也不能什么也不想,就让轻易占用的。
老话讲:“住庙前不住庙后,居庙左不居庙右。”
现在要在村口修庙,就很难避免这个问题。
住在庙后的事能轻易的避开。
但要是在村口修庙,很多人家,比如老腻歪家,王聚坤家,好几户都住在了庙右边。
而且是正对的右边。
这家伙,在乡亲们看来,那是大大的不吉利。
而现在,县里动动嘴皮子,就要立庙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这种事根本不用多说,肯定会招来乡亲们的集体反对。
余启安他们正要去烤竹鼠、准备大喝一场的时候。
村里好多乡亲正搬着椅子在小学这边开会呢。
要问为啥开会不在大队。
是因为大队那边黄泥镇的人还在收野果。
虽说陈王庄没人去山里采摘野果了,但别的村寨还有人每天零星过来。
这当然不是说陈王庄的人都好心,自己村里不摘野果卖钱了,还把大队腾出来让给外村的人赚钱。
主要还是外村人拉着一车车野果来了,要交上一笔过秤费。
也不多,一个车上给五毛钱。
比县里的市场要贵一点。
贵是贵了,来卖野果的都愿意给。
毕竟方便,少操心,用的也是大队上的大秤,不是黄泥镇收野果的,这也让他们塌实放心。
大队这边每天见的钱也有账本管着。
说是年末了,祭土地爷、买烟花什么的,到时候用得上。
如果用不上,年底就给大伙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