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小青马,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家中。
赵玉宝是骑自行车到县城的,已不知被他落了多远。
陈凌也顾不得,怀着激动的心情下了马大步走进农庄果园。
进了果园,看到农庄东边王庆文几人站在一处牲口圈旁。
陈凌匆匆的走过去,口中问着:“这会儿有几只母狗生了,是哪几个生了啊?”
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狗开始兴奋的汪汪叫起来。
“现在就一只生了,我看着脸上有点黑,毛发灰黄的,应该是三毛。”
王庆文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看着狗争先恐后的从牲口圈往外跑,那刚生小狗的母狗还站立起来,前腿趴在牲口圈的围墙上,冲着陈凌眯着眼,背着耳朵,疯狂摇尾巴。
“好家伙,凌子你这一回来就是不一样,这狗叫得凶,我们都不敢走近的……这不是下了两天雨,鸡鸭牛羊就关了两天嘛,昨天夜里出来喂牛羊,听见有小狗哼唧声,过来看看吧,差点儿让咬到。”
尤其母狗那种护犊子时的忿怒叫声,把王庆文两口子吓的头皮发麻。
只有二黑它们这些小公狗拦着,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敢往跟前走了。
“哈哈哈,没事了没事了,三毛乖,自家人又不会伤害你们,以后不许这样了。”
陈凌走过去摸了摸三毛的脑袋,打开牲口圈的门走进去。
三毛顿时从牲口圈的围墙下来,摇着尾巴,身子蹭着陈凌的腿,把陈凌往狗窝跟前带。
这地方是陈凌给几只小母狗安排的生小狗的。
牲口圈里之前就有棚子。
陈凌又在棚里内部空间还十分宽敞。
不然在家里的话,味道大是一方面,就怕它们自己原先的狗窝太小,生了小狗会压到小狗,造成损伤。
这个牲口圈挺大的。
之前山驴子就是在这个牲口圈接生的。
阿福和阿寿两只老虎,之前也是住在这里。
陈凌在发现几只小母狗,因为临产到处在野地里河山上挖洞想做窝的时候,就把这地方收拾出来了。
之前还想着回来扎草垛、收拾野猪王的骨架来着,也把这事放到了一旁,专门儿忙活了一整天,在这个牲口圈里做了几个狗窝。
“哎哟,这三个小胖墩,真好看啊。”
陈凌蹲在狗窝前,三只黑灰色的小狗崽儿就映入眼中,小家伙们毛发光滑,闭着眼睛,在窝里蠕动着,发出轻柔细微的哼唧声,像是三只小老鼠似的。
母狗三毛兴奋地对着陈凌撒娇一通之后,就在三只小狗崽儿身上挨个的舔了舔,然后慢慢走进窝里,身子避开小狗的位置卧下来。
再用嘴巴往自己腹下顶了顶三只小家伙。
三只小狗崽子顿时就不再哼唧着叫了,很快吃着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嘿嘿,除了颜色不一样,这模样跟当时我刚捡黑娃小金它们俩的时候,简直没啥差别。”
那时候黑娃它们俩也不过两三天大,要不是灵水救活,没有母狗带着,抱回去也活不过一周的。
“快进来看看吧,这窝小狗都挺好的。”
有陈凌在场,大家也都有胆子进来了,王庆文两个,还有几个省台的人就进来围观。
外人进来。
三毛的眼神一下就不一样了,变得凌厉、凶狠、戒备,那是狼的眼神。
其余怀胎的母狗也龇着满口白森森的牙齿,从狗窝探出脑袋,发出呜呜呜的闷声低吼。
神态也与狼无异。
吓得众人再度踟蹰起来,不敢上前。
“好了,好了,都安静点。”
陈凌摆了摆手,群狗便都安静下来,神色转为温和的望着他摇摇尾巴,缩回了窝内。
大家这才敢上前来。
到母狗三毛的窝前观看。
“啊哟,这小狗肉嘟嘟的,看着还挺壮实。”
“是啊,咱们昨天晚上出来看的时候,才生了一个,也不敢走近看,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见这母狗的脑袋都钻到了狗窝下边,用脑袋鼻子顶着墙,用力往外生呢,我们还录了下来。”
“啊?三毛忙着生产,那是谁拦着你们不让靠近?”
“别的母狗也护啊,跟疯了一样。”
“我们守了半个晚上,三毛生完后,还差点追出来咬人。”
“……”
母狗头一回生小狗,人最好守着点。
不然难产啊,或者母狗生完了小狗不知道怎么管啊,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陈凌这阵子一直惦记着往家跑,就是为了想守着家里那些狗生小狗崽儿的。
不然他不在家,黑娃小金也不在家,这些即将临产的小母狗就容易发狂。
除了像狼一样到处刨洞之外,还会攻击来农庄的陌生人。
生人勿进。
对于王庆文两口子,它们刚开始还认自己人,后边也越来越难接近。
要不是二黑拦着,来农庄这边儿的村民很可能也会遭受攻击。
其实二黑他们这些狗,性格独立,聪明通人性,以前就从来没让人担心过。
有黑娃小金带着,加上当时,陈凌还经常夜里带他们去野地里小猎,所以长起来之后,一个个都是聪明能干的。
但是一旦怀孕了,到了生产的时候,确实又跟其他时候不一样了。
“哈哈,被赶了啊,那你们还说录像了,这能录吗?”
“没录成,钟老师也跟着守了半晚上,说到时候画下来,对他来说,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啊?那老钟叔呢?”
“回家睡觉了呗,他没有赵老师身体好,熬不住。”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玉宝推着自行车走进果园,进来就喊:“富贵,富贵,娃娃们说捡了几个小白鹭,已经死了,你看看能喂狗不。”
今天老头子身后跟来的小娃娃不多,就喜子、妞妞、丹丹三个女娃娃,还有六妮儿牵着大头。
看他们穿着小雨鞋,一身泥水,大概是跟着大人去田里忙活排水啥的了。
临时跑过来的。
“富贵叔你看,俺们在土地庙后边捡的,那里不也有白鹭窝么,这小白鹭应该是下雨被风从窝里刮出来,就死了。
不是吃药死的,能喂狗。”
六妮儿牲口圈跑到跟前,晃着一只毛发稀疏,浑身脏兮兮的小杂毛鸟喊道。
陈凌瞥了一眼,笑道:“是,拿进来吧,待会儿我也去后山转转,说不定也有刮落下来的小鸟。”
“对呀,富贵叔你不说俺们还忘了,后山那么多白鹭嘞,以前下雨咱们在果园能捡一两百只鸟,不知道小白鹭能捡多少,嘿嘿能不能捡到活的。”
“啥?一两百只鸟?”
“是啊,庆文叔你家不也是山里的么,小姑姑都知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山里下了雨,也不会落那么多鸟啊。”
前俩月,鸟雀繁殖旺季的时候,每次下大雨,农庄外头的果园里就有好多掉落的小雏鸟,啥鸟都有。
有时连小喜鹊也有的。
每次都让小狗子们美美的饱餐一顿。
这种事已经不算稀罕了。
也就大舅哥、赵玉宝他们今年才在这儿待得时间长一些,不知道这里会落多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