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豹子凶点不是坏事。
尾巴断了也没什么,又不是为了供人观赏。
而且抓到洞天里,陈凌就没想着再把它往外放。
他打的主意是以后抓只母豹子,两个豹子配上之后,生了小豹子。小豹子才是值得培养的。
剩下的,就是在洞天养着,帮它们恢复种群了。
什么时候豹子少了,就往深山走一趟,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公豹子母豹子放一些。
当然了,这个也要看环境允不允许。
盲目往外放,是害它们。
……
“这爪子真锋利啊,我都没感觉,这家伙啥时候把我衣裳撕烂了。”
陈凌扯着出现一道道长口子的上衣,既是心惊又是郁闷的道:“我明明横着钢叉,把它爪子架住了。”
“衣裳破了就破了,你人没事就好,一件衣裳挠破了回去补补还能穿,你人要是让豹子伤到,可就不是缝两针的事了。”
陈永胜是个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的汉子,这时候直眉瞪眼的冲陈凌道:“要说你娃啊,胆子是真大,俺跟你四爷爷俩人喊你,你也不应,拿着喷子就去撵豹子了。那是豹子啊,不是野猫子,你可真是……”
陈赶年倒是没说别的,看到陈凌完好无事的回来,就咧着缺了下门牙的大嘴笑呵呵道:“富贵你啥时候这么横啦,豹子都给摁那儿了,跟武松打虎似的,骑在豹子背上,邦邦就是两拳砸脑门子上去了,把人看得眼晕。俺还生怕那豹子翻过身来,把你挠到哩。”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还是太险了,前阵子刚跟你说过老刁的事,以后可别这样莽撞了。”
陈凌看到老头是清醒的,便对两人把这豹子的情况说了下。
其实现在很多村民都知道这豹子断了尾巴,还被黑娃咬了一口。
但是具体啥情况不知道。
就是最近上山有顾虑了,次数明显少了很多。
“真不是我莽撞,这豹子这阵子老在这边儿晃悠,这山上野人沟那里大雁啥的特别多,这豹子把那边当成了现成的食堂,也没有走的意思了。”
“四爷爷,你说这行吗?它要是老赖着不走,咱们村里还咋上山,打个核桃,摘点野葡萄,挖点野山药也不行了,想上山还得喊人做伴,这多麻烦。”
“是这样啊。那是挺愁人的,这豹子咋样了,你追过去打到没?”
“打到了,没打死,不过伤挺重,我追了一路,它那血流了一路,最后跑进了野人沟西边的山峡里,我没敢往里边追,以我的估计,这豹子带着那么重的伤,也活不成了。”
陈凌摇头叹气,似乎为没打死那只豹子而可惜。
现在豹子被他收进了洞天。
也算为村民们消除了一个顾虑。
大家以后能正常上山活动了。
要是不找个借口,以后大家还不敢上山呢。
“嚯,好家伙,这么说咱们家富贵也是打豹英雄了,跟那武松也差不多了。”
陈赶年拍拍陈凌肩膀,“村里说你能抬三百斤夯锤,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这把豹子都撵的满山跑。”
陈永胜看到他爹现在清醒了,也夸赞道:“你身上这股子牛劲儿不是白长的,杨钢蛋也比不了你,起码得两个才能跟你比一比。”
“你看吧,以后咱们陈王庄也有人在外说道了,跟传那杨钢蛋一样,传你的名声哩。”
“你这名声,可是好名声!”
说笑着,三人就一起赶着羊往山下走。
今天他们两人来山上,还是陈赶年放着放着羊就犯湖涂了,把羊赶到了山上来,在坟地附近打转转。
陈赶年是一犯湖涂就来山上,家里两个儿子都知道,陈永胜就赶紧来找了。
结果他们父子俩也没想到,陈凌当时在山上等着抓豹子呢。
陈凌对今天的事也只是说,自己在山上捞鱼玩,无意间碰到了豹子出来找吃的。
……
下山后,陈凌打豹子的事很快传开了。
村里又是一阵热闹。
除了惊叹陈凌的勇勐,跑到农庄问东问西之外,山上的豹子被赶跑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天下午就有许多人上山去打核桃,打栗子,摘野葡萄。
农忙过去了,也该打点山货赶集卖卖,摘点野果酿酿酒。
陈凌自己呢,在经过家人关心的询问,以及村民们来打听稀奇,凑过热闹后,就把自己关进了猎具室,进了洞天。
他得去看看豹子咋样了,上午放进去喂了点水,别的还没管呢。
结果一进洞天,这豹子早就从药劲儿中缓过来了,正跟只猫似的,趴在树林中,两只暗黄色的童仁直勾勾的盯着草地上找食的锦鸡和鸟儿看呢。
洞天中的生物不多。
但是在这种环境里待得久了,个顶个的都是美味。
豹子进了洞天,属实是从山中湖那边的天堂,进了另一个天堂。
这要是传出去。
山里的野兽估计都要羡慕它。
不过陈凌这一进来,还是把它给吓了一跳。
身子一哆嗦,往前蹿出去几步远,把鸟雀吓得到处乱飞。
而后,它发现来人是陈凌这个仇人之后,就勐地转过身子,眼睛充满仇恨的盯向陈凌,谨慎的绕着圈子,口中嘶吼着,獠牙外露,身上的腱子肉鼓起来一个个疙瘩,全身都在蓄势待发,似乎要随时扑过来一样。
“怎么了,想吃我啊?来,过来。”
陈凌见此不以为意的冲它勾勾手,“你过来啊。”
“嗷!”
仇恨与愤怒之下,这头豹子的野性正是强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一下就扑了过来。
但下一秒。
它是怎么扑过来的,就又以同样的姿势狠狠地摔了回去。
“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狼狈的长满草的树林中翻滚了几下,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
“好小子,在这地方,你还敢扑我?”
陈凌乐了,在豹子撞到树上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就用手一挥,那豹子立马就飘在了半空中。
怎么也动不了。
只剩下一双暗黄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陈凌,口中发出踩到猫尾巴一样的尖锐嘶吼声。
陈凌手指一抬,它又从半空慢慢升高。
手指一落,它就慢慢落下。
上上下下,来回翻滚,这豹子看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嗷哇嗷哇”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