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杀洪温仁,但决不能在南华派的眼皮底子下灭骊山洪家这一族,这是底线。
其外,修仙家族也并不是都是铁板一块,洪温仁死后,除了其所在的一脉会视他为寇仇外,其他洪家的分脉,就不见得了。
「是极,是极。「
听到徐行所言,洪德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的话,半真半假。
在谈山送来徐行的拜帖后,他是真有心想要和左丘氏和谈,重新划分血阳谷的利益,干脆让一步,不再袭扰左丘氏。
毕竟补天教势大。
徐行与南华派
高层又极为亲近,是左丘氏的姑爷,只要不过分,干预两家的族事,南华派根本不会进行太多过问。
但
洪温仁站了出来,认为自己也是道君之尊,即使差徐行不少,借阵自守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家仇怨这么多年,洪德心中也是有怨气,见洪温仁如此,自然是顺水推舟,同意了。谁知洪温仁如此不济。
徐行神通如此厉害。「不过······」
就在这时,阵外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吓得刚刚心神平复的洪德一个激灵,神色一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洪温仁挑衅教主,身死是咎由自取,但其后裔应有一个处置·····」
不虚子站了出来,他一脸冷色的看着洪德,说道:「只是我教是正道,不好行魔道之事,将洪温仁的族裔尽皆斩草除根。」
他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洪德当了多年的族长,是老狐狸,立刻就心知肚明了。
他叹了一口气,「按照正道规矩,三百年内,洪温仁出身的一脉,不得修仙访道,已踏上仙道的修士·····,洪家不再拨给资源,并发下心魔毒誓,不再找补天教报仇,若有违背,夷三族!」
修仙界的正道和魔道之别,不仅在修行功法上,更在于处事的手段。
按照魔道的标准,即使不罪骊山洪家全族,也至少要将与洪温仁有血脉关联的九族斩草除根。
而正道,虽不如魔道狠辣,但也绝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不杀不代表放过。
只是尽量做的人道一些。
让洪温仁一脉,不能修仙访道,在道途上进行限制,就是在时间上,彻底灭杀这一脉。「善,贫道会派门下执事入驻贵族,监察此事。」
不虚子稽首,说道。
「还请徐教主,左丘族长,以及一众前辈入我族内大殿就座,再行商谈血阳谷之
·······
洪德打开骊山的护族大阵,对阵外的众人躬身一礼后,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
徐行既能在不破阵的前提下,直接袭杀阵内的洪温仁,那么骊山的护族大阵,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直接打开。
少倾。众人进入骊山大殿。
「此次洪温仁冒犯徐教主,是我这个做族长的失责,这是我族的一些赔礼,还请徐教主收下·····.」
宴席灵膳上桌之后,洪德从纳物袋中掏出了一个三尺长的玉盒,亲自捧着,走到徐行面前,赔罪道。
「这里面也没什么好物,是洪温仁的修行功法······」
「以及一些灵珠。」
见徐行眉宇微挑,没有回话,洪德不禁额冒冷汗,连忙说出了玉盒里的东西。
「修仙界福地有数,我族的洪温仁能突破道君,靠的就是这一部功法···..」
洪德忙声道。
听到这里,徐行微微颔首,略一抬袖,使用法力将洪德双手所捧的玉盒摄入掌中。
他打开玉盒朝内部一观,最顶上是一部泛黄玉简,底下则是被塞得密密麻麻的灵珠、珍姆
「百窍鱼符功...「
「难怪,难怪这洪温仁能在外界突破元婴,竟是此功的功劳。」
将泛黄玉简贴近眉心,徐行很快就从中读取到了这一部名为《百窍鱼符功》的功法。
「这功法,价值不菲啊·····」徐行目光闪烁了几下。
他虽然在主世界的修行年龄不到三百岁,但在副本世界的修行年龄已近万载,见识不是同龄人能比的,甚至比同境道君见识
还要远超一截。
这《百窍鱼符功》之所以会得到他这般的评价,是因为这百窍鱼符功,能不借助福地,来取巧突破元婴境。
当然,若仅是如此,这《百窍鱼符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价值,毕竟他现今的境界已到了元婴之境,无须行此取巧之事。
不过《百窍鱼符功》除了能取巧突破元婴境外,还能凝结出一种名为「鱼龙符」的灵物。
此物,也是《百窍鱼符功》之所以能取代「福地」的原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百窍鱼符功》能化出龙形,假龙族血脉突破境界,修此功法,或许能让我的龙虎道则更进一步··
徐行暗忖。
「看来,徐教主是对我族的赔罪礼满意了。」
洪德见徐行陷入沉思,目光一直看着泛黄玉简,心中一喜。
洪温仁尽管是他们骊山洪家的良驹,可现在已经死了,如果能趁机攀附上补天教,这对他们骊山洪家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此物,徐某极为满意。不知这功法,是洪温仁从何处得来?」
徐行收回心神,将玉盒放到纳物袋中,看向洪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的柔和。
「洪温仁在外游历,老朽听闻他是去了中部的天一峡,在天一峡的五岳潭撞到了一处洞府,得到了这部功法,以及一些宝物
洪德没有丝毫犹豫,如实道。
天一峡的大机缘,对于骊山洪家是宝,但对于徐行这元神境下的第一人来说,就未必是了。
「这是出入那处洞府的牌符。」
「本来是洪温仁交给我族的,让我族后辈探索,但······」
洪德苦涩一笑。
说话间,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鱼龙状的牌符,递给了徐行。
「这牌符·····.」
徐行接过牌符,摩挲了数下,接着,用神识刺入其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