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心头一阵懊恼,忍不住站了起来,急促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乔夜思抿唇,眼神变的坚定,“我已经想好了。”
“思思.”王权沙哑着声音开口:“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的人生是顺利的刚刚的话,是我情绪过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见乔夜思的脸色缓和下来,他才笑着道:“无论如何,我依旧祝福你,希望你能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乔夜思点了点头,多多少少也有些微的触动。
她扬起笑容,看着王权诚挚的面容,轻声道:“谢谢您,再见。”
王权目送着前者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乔夜思离开了,他才缓缓坐下,看着被自己放在抽屉里的一寸照。
那是从乔夜思的简历上面取下来的,王权拿在手上,神情略有恍惚。
要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当初,他应该会是再主动一点吧
乔夜思看见周斯珩站在公司门口,黑色的冲锋衣,白色的球鞋。
他很少穿成这样,一瞬间年轻了不少。
乔夜思走向他,眼底有笑意:“周先生怎么在这里?”
“来接女朋友,”周斯珩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认认真真的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乔夜思主动牵起周斯珩的手,打趣道:“反正你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还给我。”
周斯珩深深的看着女孩雀跃又勇敢的样子,眼底有化不开的柔软,他低声:“真打算和我一辈子了?”
“你反悔了?”
“哪能啊?”周斯珩笑了,眼角勾勒出异常勾人的弧度,他缓缓道:“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对你反悔,思思,我只是害怕你会后悔。你还很年轻,就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了我手里。”
熙熙攘攘的车流在远方驶过,乔夜思看见其中有一辆电瓶车。
年轻的情侣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笑着抱紧对方。
她不知怎么的,眼眶倏的一热。
“周斯珩,”她将他的手捏得很紧很紧,“那你会让我赌输吗?”
“不会,”后者同样认真,在偶尔有人经过的大门口,郑重其事的说:“我活着一天,我就爱你一天。”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少女乔夜思从车上跑下来,一双眼睛明亮又朝气,她看着自己笑,如同如今一般。
而他他似乎也才终于明白,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非所爱之人,就在身侧
灵安寺这个季节没有什么人,周京惟带着程微月从山脚往上爬。
还是和从前一般,他背着她,眼底的笑意斐然。
有枯黄的叶子散落了一地,踩在上面,便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微月趴在周京惟的背上,目光依次掠过古树参天,石阶青苔,最后落在男人含着笑意的侧脸上。
她的脸贴在他的脖颈处,小猫一样的蹭着,眉眼弯弯,“周京惟,我重不重?”
“不重。”周京惟淡淡道:“我乐意。”
他走的面不改色,似乎也真的是一点都不重。
程微月心头软软的,说不出的欢喜。
“那我真的不下来了啊。”
“我背着,哪能让你走?”他这般说。
相思树下还是香火不断,一切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程微月站在相思树下,听见风声吹动铃铛,清脆悠扬。
周京惟将一条红绸写上字,挂在了树梢。
太高了,程微月垫着脚也没看见,追问他:“你写的什么呀?”
周京惟笑着捏她的脸,打趣,“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他笑意斯文,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
程微月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很好奇,装耳挠腮的想知道,“你就说说呗,你到底写了什么啊?”
“没写什么。”
程微月不信,缠着他问了很久。
正殿的佛像越来越近,一路闹腾的程微月也安静了下来,跟着周京惟往里走。
软垫低矮,跪在上面,越发显得眼前的佛像恢弘。
程微月看了一眼,紧紧闭上眼,双手合十,叩首许愿。
“希望爸妈身体健康,周京惟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希望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好.”
她念念有词,没有注意到周京惟一直在看着她。
男人同样的双手置于前胸合十,侧过脸看着一本正经的女孩子。
他没有告诉她,他在红绸上写的心愿是:“这世间万家灯火,终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诸佛在上,受我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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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鸢记事的时候沈荡就已经是她家的常客了。
少年沈荡站在光影斑驳的廊檐之下,冷玉寒凉的面容好看到没有半点烟火气,一身洗涤的发白的衣裳,从头到脚透露着清贫。
他从管家手中接过钱,离开时背影挺直单薄。
宁鸢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只记得少年瞳色漆黑,眼神无波澜。
云泥之别,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宁鸢少年时对沈荡最后的记忆,是二十岁的他跪在雪地里的模样。
娇小明媚的少女话语凉薄,眉眼间都是厌恶,极尽奚落:“早知道你是那个伸手问我家要钱的穷小子,我才不会和你做朋友,你根本配不上我!”
沈荡只是沉默听完,除了双眼通红不见半分异样,离开时一如当年背影挺拔。
一去经年,当年一贫如洗的少年成了商业新贵。没有报复的戏码,他甚至吝惜对她多一个眼神。
直到后来一贯不形于色的男人醉酒后红了眼,扣着她的手腕声音低哑:“鸢鸢,现在呢?现在我配得上你了吗?”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见到宁鸢的那刻沈荡才明白,那些靠时光释怀的人,是经不起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