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温泠月的面前,脸色莫测的说:“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温泠月瞳孔紧缩,微微的震颤。
她看着灯红酒绿之间,坐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喉间似有火烧。
她的声音很缓慢,很迟钝:“赵寒沉,你要是想要有别人,你可以告诉我的,我是没骨气,但是还不至于缠着你不放。”
赵寒沉没有说话,看着女孩子强忍着泪意的脸。
包厢内,李昭拿着手机,按断通话键,笑着道:“繁安说,马上就到!”
赵寒沉似乎是没听见,连一个侧目都没有。
而温泠月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一颗心急速下坠。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畔,带着嘲弄和唏嘘,说:“温泠月,你还在奢望什么呢?”
你还在奢望什么呢?
浪子不会回头。
她几乎是丧失了开口的勇气,怔怔的看着赵寒沉,许久,一滴眼泪重重坠落。
赵寒沉皱眉,低声道:“你和我过来。”
一旁的休息室,里面摆放着香槟玫瑰和不知名的花,颜色靡丽,房间里装潢简单,空气中是淡淡的花香味。
赵寒沉坐在温泠月的对面,不动声色的抽了一整根烟。
是清苦的烟味,很淡很淡。
温泠月隔着轻烟薄雾,几乎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赵寒沉...”她手心攥紧,让自己的语气不至于颤抖的不成样子:“你腻了,是吗?”
赵寒沉拿着香烟的手一顿。
他将香烟掐灭,笑笑,凤眼眸色淡而冷:“这算是质问吗?”
温泠月笑不出来,扯了扯唇角,嘶哑的说:“是。”
“我以为,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赵寒沉带着些微的凉薄,轻声慢语:“温泠月,我给不了你感情。”
死一般的安静。
温泠月周身血液寸寸凝结,她听见赵寒沉不带一丝丝犹豫,近乎于审判的说:“你要是心动了,那就是你活该。”
温泠月仓皇的站起来,摇摇欲坠。
可是赵寒沉的眼神,找不到哪怕是半点恻隐。
我活该。”她笑的惨然,心仿佛被撕扯,很痛很痛:“赵寒沉,你说的对,就是我活该。”
温泠月想,如果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她现在就应该离开了。
都已经被人这般羞辱了,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可是她走到门口,听见了赵寒沉的咳嗽声。
他背对着自己,黑色的衬衣,乌黑的短发,衬得侧脸越发苍白。
她不受控制般,问他:“赵寒沉,你怎么了?”
后者没有回头,淡到不能再淡的语气。
他说:“滚出去。”
自取其辱。
温泠月在心里这么骂自己。
她慌不择路的推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足够羞辱吧?
赵寒沉是真的,不把她当人看。
电梯打开,她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差一点撞到了出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气质成熟儒雅的男人,容貌没有赵寒沉那么有攻击性,但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看着哭得狼狈的温泠月,上下打量,问道:“温泠月?”
温泠月错愕的看向他。
“刚刚李昭给我发信息,说赵寒沉的...”他语调一顿,大概是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措辞比较礼貌,干脆就沉默了,下一刻,他缓缓道:“我叫顾繁安,是赵寒沉的兄弟。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温泠月没有打算找他。
但是顾繁安将一张名片塞在了她的手里,他温和的说:“李昭那个畜生玩意不做人,和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温泠月张了张嘴,看着手心里的名片出神。
而顾繁安已经越过她。往里面走去。
只是不足挂齿的帮助而已,顾繁安没有放在心上。
而不久之后,赵寒沉重新走回了喧闹的包厢里。
顾繁安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正和方才黏在自己身上不肯走的女孩子耳鬓厮磨。
顾繁安长得气质温和,那性感招摇的女子蜷在他的怀中,笑的花枝乱颤。
赵寒沉是好,可是太捉摸不定又太难讨好。
要是能和顾繁安在一起,更划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