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云初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汉子,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反抗,只有敢于反抗一切不公,敢于为大众谋福利的才是大英雄。
在面对封建王朝的时候,脑后生反骨,鹰视狼顾是必然之事,最后要么被皇帝砍头诛九族,要么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夜宿后宫,废立皇帝如换种猪……
还以为有这种想法的人只有自己这个天生反骨的人,没想到,裴行检,薛仁贵他们两个的话语中也隐隐透出他们也想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想当太子李弘亚父……太傅的意思。
「所以呢,要抓紧跟太子亲近一些,才好应对以后的波折。」
裴行检,薛仁贵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直白的将所有的想法告诉了云初。
「裴氏女本就是太子妃,你裴氏上太子的船还算公允,不过,老薛,你是陛下简拔起来的人,这个时候疏远陛下,亲近太子是不是太不当人了?」
云初的话说的难听,裴行检,薛仁贵却没有啥恼怒地意思,他们两个今天见云初的目的,就是要好好说一些真话的,而真话从来都不怎么好听。
这些年以来,三个人虽然一直都不对付,可是呢,却都相信对方的人品,说起话来自然就少了一些隐藏跟迂回。
「我快要失势了。」
薛仁贵回答的言简意赅。
裴行检道:「老薛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对他的信任也比旁人多几分,陛下现在对老薛都爱答不理的,明明是大胜归来,却被一些鬼蜮之辈处处刁难,心中难免不平。」
听裴行检这么说,云初就觉得这个家伙没安好心。
本来,太子李弘的位置已经安稳的如同泰山一般,李治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好的没话说,在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将一部分的政务交给李弘处置不说,更是对李弘暗中加强自身实力的事情视而不见。
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是为李弘好,那就应该维持现状,而不是再把手伸向皇帝的老班底,这对太子李弘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你在担心什么?」
云初蹙眉问裴行检。
「裴氏女为太子妃,所生之子也是世子,老裴你这个时候还要拉老薛进来,是要太子这边形成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局面吗?」
裴行检道:「见不得老薛受气。」
云初又看向薛仁贵道:「你受不得气?」
薛仁贵道:「心里空落落的。」
云初道:「这就对了,说不定这是陛下在考验你呢,说起来,我很奇怪,你们两个都是人间俊杰,这点事情都看不懂吗?」
裴行检拿起酒坛子豪迈的喝一口对薛仁贵道:「看明白了吧,人家对我们两个的事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薛仁贵看着云初喝一口酒道:「只要他对陛下始终如一就可以了。」
云初喝一口道:「什么原因啊?」
薛仁贵瞅着云初仔细的看着他的那张脸道:「有人说你鹰视狼顾。」
裴行检又来到云初身后,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道:「还有人说你天生反骨。」
云初回头看着裴行检那颗为了方便戴官帽刻意从小睡出来的扁头道:「就因为我脑袋比较圆?」
薛仁贵脱掉帽子露出自己的扁头道:「我的脑袋也比较扁,所以,你没办法用出身解说你脑后生反骨的事情。」
云初道:「我养母养我的目的,想的是我以后成为草原上的英雄,睡无数的女子,生出无数的孩子,成就一个大大的部落,最后成为草原上着名的王。
没想着让我以后戴官帽,所以,就没有把我的脑袋睡成跟你们一样弱智一般的扁头,怎么,这
也有问题?」
裴行检笑道:「我们两个就是来试探你的,你猜是谁派我们兄弟来的?」
云初笑吟吟的举起酒坛喝一口酒道:「自然是……」
话说了一半,云初手里的酒坛子就在裴行检的扁头上炸开碎裂,虽然受到突然袭击,裴行检肥胖的身体却在他的武士本能驱使下,迅速后退,云初丢开手中的坛子圈圈,用脚勾起沉重的花凳甩向裴行检。
「你个***胆敢阴我!」
裴行检一巴掌拨开凳子,接着向后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