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被水呛住,纪天烬递来纸巾的同时帮他拍拍背:“没事吧?”
苏茶回答得很严谨:“暂时没事。”
稍后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他们已经处于长岁星的外太空领域,飞船很快就会降落。
一方面不忍拂纪天烬的好意,一方面还是决定正视残酷的现实。苏茶唇瓣动了动,话到嘴边迟迟没说出来。
每个星球的时间流速不同,系统提起过长岁星对比其他星球时间要过得快很多。说不定一些同自己不合的人,已经死了。
他记得最后离开前,确实搞死了不少。
纪天烬看出苏茶的欲言又止:“有什么问题吗?”
保险起见,苏茶真诚建议道:“不如换一颗星球?”他试图从另一个层面说服对方:“据我所知,这个星球很危险。”
所知的前提是书中看过或是来过,有关长岁星的资料无论是帝国还是雾星都是缺乏的,苏茶不该符合其中任何一个条件才是。
但纪天烬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见:“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谢部长他们是带着任务来,必须要下去一趟采集环境样本。”
苏茶沉思片刻:“算了,那还是一起。”
有自己在麻烦和帮助成正比,对谢冗爵他们来说,后者所占的成分应该略大一些。
话音落下,双方同时都沉默了。
纪天烬隐隐有种离谱的猜测,但没有问出来,对视一眼后,他默默掏出一些武器装备,两人各自去换了一趟衣服。
之后苏茶去到驾驶舱:“通知另外两艘战舰,都在海域降落。”
驾驶员也正有此意,下方是一片废弃的城市,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一闪而过。
半小时后,战舰平稳降落在海平面。长岁星今天的天气相当炎热,炙烤着暴露在阳光下的人。
谢冗爵把试管分给了副部长,腰间的检测器在闪着红光,证明这里的空气含有毒素。他正用精神力在周围建立屏障,神情突然出现了轻微的变化。
看他这样,副部长立刻警惕起来,观察起周围有没有敌人,一圈看下来若说奇怪的只有一点:全副武装的苏茶和纪天烬。
防弹衣,头盔,枪|支……这么热的天气,两人裹得妈都不认识。
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出来旅游的,怎么看着像是搞野外生存?
苏茶:“毕竟是陌生星球,小心点好。”
说着他还建议大家都这么穿。
他说的话兰德一向视之为圣旨,立刻就照做了。
谢冗爵深深看了苏茶一眼,开口前被兰德打断:“可以上岸了。”
兰德已经放出小型游艇,时刻准备着出发。
游艇上,谢冗爵暗自沉思着,距离岸边还有一千米时,真的取出了厚重的作战衣穿在身上。
副部长表情一言难尽,部长怎么也跟着幼稚了起来?
驾驶员留下来看战舰,几人各自乘游艇朝岸边驶去。副部长一边吐槽谢冗爵,一边先对空气进行装瓶,皱眉说:“这不像是能让人长寿的星球。”
“是不对劲。”谢冗爵淡淡道。
长岁星进入帝国的视线范围,是因为根据反射回的光波信号,它从高级星球没落成了中低级星球,这在宇宙间都是比较罕见的案列。
岸上一片寂静,活脱脱的一座死城。
异兽?
这个猜想很快被众人否定,异兽基本不会出现在中低级星球。
苏茶忽然举枪,对准一个地方飞速扣下扳机,随着一声闷响,前方一道藏在暗处的黑影应声倒下。
“打头,用消音枪,尽量动静小一些。”
“……”
为何他会如此熟练?
苏茶尴尬地笑了笑。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兰德本来要去检查那具尸体看看能不能发现线索,中途脚步忽然停下:“有危险在靠近。”
他看向苏茶:“殿下先去找个地方躲一下。”
能被他视作危险,说明正在接近的东西不好对付。
苏茶环顾四周,没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指了下街道旁废弃的大楼,给纪天烬做了个手势,暗示自己从前门进,对方从后门,一左一右进行清扫建立据点,最后在楼顶汇合。
纪天烬颔首:“小心点。”
虽然不知道隐藏的危险是什么,比起异兽显然还是弱了些,他们对付起来不是问题。
苏茶猫着腰从前门小心翼翼进入,每隔数米能瞧见一具腐尸,尸体的头颅被切割下来,切口处十分光滑。
会这样做的存在并不多,他试探着对黑漆漆的楼道口叫了声:“系统。”
“在呢,崽种。”
“叫我王种。”苏茶一本正经:“我进化了。”
机械娃娃从黑暗中走来。
“真没想到宿主有故地重游的乐趣。”
苏茶叹道:“并没有。”
他对长岁星印象深刻,和从前生活的地方不同,长岁星也可以修炼,不过讲究科学修炼。羽化登仙是夸张的说法,长岁星人一直在用独特的方法追求与天地同寿。
他来的那一年,长岁星人为了阻止末法时代的到来,从魔物体内提取特别成分制作成药物,并对空气成分做出改变,尝试了各种办法后,有人准备打造聚灵器,汇聚世间所有灵气,助力得道成仙。
“简直是作死。”时至今日想到那些令人窒息的操作,他还是忍不住摇了下头。
苏茶感慨间,系统比他还提前一步陷入回忆。
宿主去往每个世界都需要执行不同的任务,但这并不意味着系统不作为,事实上在遇到苏茶前,系统才是工作的主要执行者,绑定宿主仅仅是因为它无法用人类的外表活动。
系统的工作作风十分冷酷,从来不会考虑宿主的感想,一旦对方违背自己的意志,它会采用最无情的方式‘劝说’,直接作用在大脑,让其在痛苦中认清现实。
系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它寻找的每一任宿主都是濒临死亡的人,也曾告诫过他们一旦签订协定有可能比死亡还痛苦,这些人选择了生,就要付出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