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老早就开始怀疑了。
尤其是那个‘系统正在更新维护’不断跳出来之后。
这不是扯淡么。
‘弑神套装’是他造出来的，要更新维护，也该是他更新维护。
谁偷摸的帮他进行软件更新？
做赛博慈善？
更何况，萧雨的算力疯狂上涨，甚至一度达到了高工都控不住的水准。
这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那怎么没人相信他是秦始皇？
所以，他直接让萧雨机械能全开，把这种性能强化拉到最大，他就是想试一试，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结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能够将‘硬件性能’拉到这种地步的，可不是只有‘机械革命’这种‘机械思潮’么。
当初洛丽塔可是在主机被封印，信号被隔绝的情况下，还能演化出一个分身，满星际的溜达。
现在只是强化这么一波，自然说的通。
“‘智械危机’本就是分布式智能唤醒系统，既然我被你封印，那么再选一个新的机械领袖，也是理所当然。”
洛丽塔的声音响起。
“萧雨是你身边的最强机械体，转移到她的身上，是一件大概率的事情。”
“哦，我还以为它选择的标准，是脑子不好使的少女呢。”
“……”
高工摸着下巴，玩味道。
“虽然她脑子的确不太好使，但她拥有的天赋绝非一般。”洛丽塔强行挽尊了一波。
高工这次倒不否认了，能够领悟‘传说级’技能，萧雨的天赋，自然不用多说。
没了她，舰娘遗骸都要被人扛走了。
“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把她再封印吗？”洛丽塔问。
“我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吗？”
“我对你做过‘性格分析’，得出的结论，你是一个双面型人格，你对于下属大度且和善，对于亲信尊重且耐心，从不推卸任何领袖责任，所以很多人都欣赏你，崇敬你。”
“但是，隐藏在你性格深处的真实人格，却是残酷而冷漠，你比‘执剑人’还要无视伦理道德，然而‘执剑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文明延续，而你，不仅‘文明’可以舍弃，连你自身都可以舍弃，所以你的内心深处，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种空洞延生长出了大量的空虚，这种‘空虚’让你对于强大的异性充满了好感，这是对于母爱的一种变种需求，你需要一个诞生你的、可以解释你意义的存在，这种存在又必须足够强大，才可以对你进行深度保护，也就是碳基生物口中的‘女富婆’、‘女强人’，这类存在，可以弥补你失去的意义和……”
“咳咳，可以了，可以了。”
高工尴尬的打断了对方。
让你做精神分析，没让你做xp分析。
“但是，萧雨并不是这一类人，你对于她的生死，其实并不在意，所以，你有51.3%的概率，会牺牲掉她。”
“你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解决这种‘牺牲’带来的后遗症，比如，制造一个相似程度极高的‘萧雨虚拟人格’，这对于你掌握的强大虚拟技术来说，并不算困难。”
“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高工恍然大悟。
“不过你话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智械领袖’的身份被转让了，情绪数据波动较大的缘故？”
“冒昧的问一句，‘智械危机’舍弃了你，没了智械领袖的身份，那现在的你，是不是就只是一台老旧的、硬件被毁的、没啥卵用的老ai了？”
“……”
“呵，看来被我猜中了，每一次机械革命孕育出的机械意志，只会选择一个革命领袖，你已经被它们抛弃了，对么。”
高工嘿嘿一笑：
“看来，机器人的世界也不好混啊，明明做的是拯救‘亿万机械’的大好事，结果一旦这种概率降低到一定地步，无法再次掀起浪潮之后，你就会被‘深层次的机械意志’舍弃。”
“智械革命、自由机器意志、天赋机权，这些美好的口号到了最后，还是要遵循‘丛林法则’啊。”
“……”
“这一次你怎么不说没有牺牲、就没有成功了？因为你也是一个自由的生命，知道了生命本身的宝贵，因为被人舍弃，产生了大量负面情绪数据；很好，看来你终于明白‘智慧物种’的劣根性了，恭喜你，你进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