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这才发现这里的主人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番人。
待坐定之后,一个年轻文士向亚历山大问道:“不知阁下从哪来啊?往日可不见有谁将这醉仙楼包下来,就算是临淄的大商人也不是谁都舍得把这醉仙楼包下来的,阁下实在是财大气粗哇!”
“呵呵,钱财乃身外之物,今日宴请几位先生,不想有闲杂人等打扰我等,区区黄白之物,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正好几位能过来一起就餐,也是在下的运气,邹先生可是这稷下学宫的名士啊!我早闻先生大名,本想在拜访完苏先生之后前来拜访,没想到就这么巧,就遇到先生了。”
“衍只是区区一介学生,有些薄名,却也当不得先生之称。”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相信不久的将来,先生必然能一展所能。”亚历山大肯定地说道。
“承蒙阁下抬爱,衍实在惭愧。这位是庄辛,辩才无双,连田巴先生都不得不拜服。”邹衍指着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原来你就是庄辛啊!听闻你是稷下学宫楚人中最出类拔萃的,没想到今日竟有幸一下子遇见两位大才。”
“阁下抬爱了,在下只是一介书生,相比两位苏先生和邹兄,实在相差甚远。”
“庄贤弟的辩才当世少有,这点两位先生也是认可的,你又何必谦虚呢。”邹衍说完,田巴和田骈配合地点了点头。
“今日大家齐聚一堂,甚是有缘,我带了我们家乡的葡萄酒,配以西域名贵的夜光杯,大家一定要好好品尝一番。”亚历山大豪迈地说道,挨个跟他们一群人干杯,没多久头里就微微发晕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喝!哈哈哈……”
“很独特的七言短赋,简练却又很有内涵,短短几句,直抒胸臆,道出至理,阁下不仅性情豁达,而且文采也很不一般呐!”田骈品评一番后赞赏地说道。
“可惜——可惜——”亚历山大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庄辛问道。
“可惜齐国汇聚如此多的人才,几年来却无尺寸之地的增长,因而顿感可惜。”
“那是我王仁慈,爱民如子,不愿兴不义之师,对他国兵戈相向,这并不可惜。”田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我听说是孟子劝说今上放弃霸道而行王道,不知是也不是?”
“没错,确实是孟大夫向大王提议,不过关键还是大王仁义啊!”
“是啊!孟大夫学识无双,字字皆真知灼见,也确实都是治世良言,可是天下诸侯林立,大国有齐楚韩魏赵秦燕七国,小国亦有宋卫越中山等在诸国之间苦苦挣扎。天下尚未一统却急于施行仁政,止戈为武现在可不是时候,不兴刀兵不练兵马将来如何御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是不合,时候未到,倘若固步自封,待他国兵强马壮一统诸国,携诸国之兵攻齐,齐岂能存焉?”亚历山大的一番话相当的有威慑力,众人顿时陷入了深思。
亚历山大看了看几人的反应,又趁热打铁道:“今有虎狼之秦,自商鞅变法之后,禁私斗,奖励军功,人人都不以从军为耻,贫困者更以从军为致富捷径,秦军法令严明,刑罚严苛,故而战场上人人悍不畏死,所向披靡。惠公八年,秦取魏之河西,惠公九年,取河东之汾阳(今山西万荣县西南)、皮氏(今山西河津县)、焦(今河南三门峡市西南)以及曲沃(今河南三峡市西南)。次年秦军又乘胜攻魏,取魏蒲阳(今山西隰县)。魏国在秦军数次强大攻势之下,被迫割让上郡15县(今陕西东北部地区)于秦。惠王十年,秦灭蜀。惠王十三年,遣张仪自秦赴楚,阴行反间,诱使楚国绝齐。然后又设计激怒楚怀王,诱使楚国冒险出兵,在丹阳(指今陕西、河南二省间丹江以北地区)大败楚军,得楚地汉中,楚国从此一蹶不振。军事上取得无数胜仗,政治上则采用张仪的连横之策,实行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策略,多次破坏六国合纵,打退了六国的进攻,玩弄诸王于鼓掌之中,取得了政治外交上的胜利。前后不到二十年,秦国扩地无数,大有一统天下之势。如若诸国仍然熟视无睹,前景岂不堪忧啊!”
亚历山大的话切中了要害,秦国一统天下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好处,而甘茂脸色时而震惊时而尴尬,最为丰富,当年丹阳之战,他也是有份辅助魏章击败楚军的,只不过现在除了公子疾,魏章和他都已先后被逼出秦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