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她很有信心。
苏晚看着房门合上,终于撑不住,委屈地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悄悄哭起来。
她的心里很着急,特别想要恢复记忆,可越是去想那些事,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
还有两个孩子,她怎么也不记得了。
如果回到天盛,该如何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们?
还有那个所谓的哥哥。
如果是这样,那夜渊怎么办?
此刻,她心里更多的牵挂是夜渊,这些天的陪伴是他,仅有的记忆里也全部是他。
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假的,那她是要恨还是要爱?
深深叹了口气,苏晚擦了一下眼泪,自言自语道:“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
一行人终于启程,踏上了前往天盛的路。
马车内,白音一脸愧疚地看着苏晚,两人面对面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沉重且尴尬。
经过一处颠簸,白音没坐稳头险些撞在马车内壁上,幸好苏晚及时出手扶了她一下。
“谢谢。”白音连忙低头道谢。
苏晚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必客气。”
两人开了口,也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白音这才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是我害的你丢了记忆,可我也是无奈,夜渊救过我,同时也抓着我的软肋,我没办法不帮他。”
她眼里流下了愧疚的泪水,无助而难过地看着苏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怕也只有同病相怜之人才能体会。
苏晚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无奈呢?
就好像现在的她,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全要跟着盛凌然或者夜渊的控制。
之前失去记忆,跟着夜渊到金陵,像一只金丝雀,被关在王府那座金丝笼里。
就连想要回家乡,也需要偷偷逃离。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遇到了盛凌然,被迫跟着他一起回天盛。
她想要的自由,从始至终,都没有实现过。
那种想要去哪就去哪,没有牵绊没有约束没有人用所谓的担心和保护来限制她的自由,从未真的得到过。
男人就可以说走就走,女人却要事事顺从,还要心怀感激,谢谢他们保护。
这未免太可笑了。
“你别哭了,虽然你有苦衷,但你也有私欲。你敢说你帮夜渊做事,没有任何目的吗?”
白音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去。
是啊,她怎么可能没有目的。
涂山派被灭门后,所有族人仅幸存五人,其中三个都是白发苍苍的长老,一个是年幼的孩子,只有她一个正值青年可以保护他们的人。
若是投靠夜渊,至少有人可以保护他们不再受到追杀和残害。
“抱歉,我别无选择。”
在苏晚的记忆和族人之间,孰轻孰重,早就是一杆秤,在她心里衡量过了。
苏晚却不屑:“你别无选择?如果夜渊要你做的不是抹掉我的记忆,而是杀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