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又难过又悲愤,可是却没办法去恨任何人。
“主子,您别难过,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您,但是此事王爷为您做了许多,您还是安心留在这里吧。”
苏晚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是。”花容虽然不放心,可也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苏晚一个人,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想不起父亲母亲的模样,甚至想不起与家人相处时的场面,更不用谈及感情。
可是却又觉得可悲,连最基本的人伦情感都没有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忆,之前花容提起过,自己被夜渊带到业城之前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
随行中有一个很神秘的女人,她那双眼睛仿佛是会发光一样吸引人,多看一眼就让人沦陷。
或许,自己的记忆被抹去,也是夜渊做的。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虽然全家被杀,可不代表她会任人鱼肉摆布。
她不要在这王府里做一辈子的金丝雀,她向往的,是更广阔的天空,是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想到这里,苏晚再也无法忍受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开始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想要回到天盛国寻找一个答案,首要条件是盘缠。
有了路费才能回去,所以要带足够的钱。
银票方便可是去钱庄兑现太麻烦,而且还容易被发现,银子又太重了不方便携带。
倒不如多带一些首饰,一颗上好的珍珠就能卖个几两银子,也能很好的藏在身上不容易丢。
苏晚打开首饰盒,心想着,幸亏我聪明,为了大婚买了许多的珠宝首饰,这下可不缺路费了。
那接下来就是研究回天盛的路线,她的想办法搞一张地图。
夜渊身为细作在天盛蛰伏了数年,书房里一定有地图或者线索。
想到这里,她便整理了一下思绪,起身往王府的书房走去。
……
业城,永安客栈。
“爷,已经查到了,夜渊就是丹纳国新晋的宁王,他的身世基本上和我们之前了解的差不多,他母亲没有位份,只是个卑贱的宫女。”
“后来,丹纳国与天盛大战失利,便打算派一位皇子来做质子,夜渊为了逃避,便主动请缨在天盛当细作收集各处情报。”
“当初我们差点儿就抓到天机阁,可惜叶淮在其中通风报信,才被他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证据。”
“现在,他又把苏小姐抢了回来,听说下个月要举办大婚,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景鹰说完,便站在一旁紧张的打量着盛凌然的脸色。
自从苏晚失踪后,就没见他笑过,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仿佛随时要杀人一样凶悍。
如今,他说话办事都要小心谨慎,否则哪句话惹他不痛快,就要倒大霉了。
只见盛凌然面色冷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是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而手指间的白色瓷杯逐渐出现了裂痕。
“还有几天的路程能到金陵?”他沉声问道。
“最快也要半个月。”
盛凌然的眼底闪过凌厉的寒芒,放下手中的杯子,阴狠道:“那就快马加鞭继续赶路,本王绝不会让苏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