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个太上皇,连为她主持公道也不行?”
“儿臣非是此意。儿臣的意思是,哪怕此事另有蹊跷,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父皇也不应该大动干戈,徒惹人猜疑。
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儿臣可以立刻命人将今日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再奏明父皇,请父皇裁夺。”
“让你来查?”
太上皇一声冷笑,“不必了。”
说话间,太上皇一招手,就有侍卫在太监的指引下,将十多个满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宫女太监押过来,扔在宁康帝的面前。
“这些都是长春宫的人,是在事发之后,来不及逃出御花园,被抓住的。
你可以问问她们,究竟是朕冤枉了你母妃,还是她胆大包天,罪有应得。”
宁康帝何用看这些人。
尽管面对他的询问,李太妃并没有承认什么。但是作为亲生儿子,结合得到的消息,宁康帝岂能不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出自他母妃的手。
此时再看太上皇的态度,知道太上皇肯定是将这些人审问清楚了。
他哪里还有侥幸。
毕竟,虽然太上皇一向不喜欢他母妃,但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侮辱她。
看着那些宫人为了求活,不断的告饶哀求的模样,宁康帝沉默了半晌,道:“若是母妃留在宫中只会惹父皇生气,正好儿臣名下有一个山庄,修缮的尚可。
儿臣想要将母妃移接过去,让十四弟过去侍奉她老人家的晚年。”
忠顺王和宁康帝一母同胞,排位十四。
太上皇闻言,神色出现短暂的停顿。
宁康帝继续哀求道:“父皇,儿臣母妃也已经七旬有余。即便她有诸多不是,但念在她侍奉您五十余年的份上,您就准许儿臣将她接出宫去吧。
她老人家出了宫,即便有再多的愤懑,也都将成为过往,再不会对太后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还请父皇开恩。”
“只怕是迟了。”太上皇淡淡的道。
宁康帝心中骤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果然,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走到太上皇耳边,述说了几句,然后太上皇便道:“你母妃自知罪孽深重,方才在长春宫服毒酒自尽。
念在她养育你有功,不便昭示其罪,便称病逝吧。”
宁康帝的身子顿时晃了晃,不可置信的怒瞪着太上皇,面目痛苦,最后嘶哑着声音道:“父皇你,你好狠的心……!”
“哼!”
太上皇眼见宁康帝如此,心中更冷。
其实他虽然对李太妃的容忍已到了极致,恨不得马上处死对方,但也并不急于一时。
谁知道,他这边刚刚听,强闯长春宫之事。
怒上心头,几乎是宁康帝前脚刚离开长春宫,后脚他就命人将毒酒送到。
“为了一己私怨,不惜以下犯上,构陷当朝太后与朝臣通奸,此等恶妇毒妇蠢妇不死,难道留着她继续祸害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
朕只怪自己心不够狠,没有早点看清你母妃的真面目,早点将她赐死,才姑息养奸至此。
倒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祖宗的基业与天下万民之重,竟然只知私情,而是非轻重不分!
朕且问你,倘若今日之事传开,世人知你遇事如此不明,将来你如何统御文武群臣?如何统御九州万民?
朕看你连这小小的后宫都看不好!”
听着太上皇不留情面的话语,宁康帝只是冷冷的回了一眼,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幕,令太上皇一愣之下,气的胸腔起伏。眼见太上皇一口气就要回不上来,吓得冯程等老太监大惊失色,连忙传令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