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何那些金陵城内的文官,称呼他们为苦哈哈的武夫了!
这他娘的,跟着贾琏办一趟差事,要抵他辛辛苦苦干几十年。
也不知道,其他人手中也是这么丰厚呢,还是贾琏看在同族的份上,格外关照他。
但是都不重要了,他知道,从今日起,他的眼界需要改变了。
一直待在金陵城西山大营是没有前途的,还得找个机会补到好位置去,最好是升到贾琏的身边办事才最好。
跟着这位权势过人的堂弟混,比他在金陵单干,强一万倍啊。甚至心里都开始感谢总督廖继宏了,若不是他成全,他真是放着大好前程和靠山,都不知道该怎么争取!
贾瑜等人怎么想,贾琏大概猜得到,但他却不在意。
分给他们的那点好处,相比较于赵家的财富,又算得了什么?只昨晚从赵家抄出来的真金白银,就足足近三百万两。加上还没有清点出来的各种产业,最后折变下来,多的不敢说,四百万左右是肯定拿得出来的!
这个数目,只怕皇帝收到,都会吓一跳
的吧。
况且,这还没完……
贾琏始终觉得,那王、白两家,论贩卖官盐的数目,论猖狂程度,比赵家只多不少。就这么放过,对赵家不公平。
有心将他们两家也给抄了,到时候,不是可以带着超过一千万两的巨富,回京复命?
那样的话,只怕皇帝都要暗喜的跳起来吧。
毕竟,整个国库的岁入,一年也就大几千万两,且绝大多数都有固定的去处,剩下的,才是两位君主和满朝文武争夺的份额。
而且,这其中,又有绝大部分要被太上皇分走。
所以贾琏知道,宁康帝其实很穷的。这也是,宁康帝暗暗交代他,一定要给这些贪心不足的盐商们,一个颜色看看,甚至默许他不服就杀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额外给宁康帝带一千万两白银回去,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封自己一个国公爷当当……
毕竟,这可是自己拿自己的名声,给他捞的好处!可以想象,真要他将这些盐商都抄家了,朝中的清流名士们,肯定要对他口诛笔伐,给他戴上「贪酷」「扒皮」等美誉。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真要现在宁康帝就晋封他为国公,那他才真要小心宁康帝是不是打算玩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套。毕竟,封无可封,对臣子而言,绝不是好事。
罢了,算那两家好运,大不了,之后比其他盐商多放点血就是,抄家就免了。
于是将吴志荣提出来,逼问他安思远之子的下落。之前不问,是避免打草惊蛇,现在都将他拿下了,自然要帮许氏将儿子找回来。
起初吴志荣自然不承认,但是在贾琏的逼问下,他还是道:「这个,下官要是说了,大人可能放下官离开?」
吴志荣深悔小看了贾琏,以致于没做任何准备,就已经没有抵抗的余地。
贾琏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觉得呢?」
吴志荣便愁云惨淡起来。
「莫非吴大人以为,本官与那安思远有何交情不成?你若是肯将他儿子交出来,本官可以记你有悔过之心,可以将你的罪行如实上报,不会恶意抹黑。
若是你不配合,也无妨,不过是在你的罪名上,多加一条谋害同僚幼嗣罢了,如此你吴家罪孽更深一层,于本官倒是并无损失。」
吴志荣深知现在得罪贾琏不是明智之选,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在扬州做了这么几年知府,他和盐商们一样,也是有用银子开路,给自己找靠山的,他还寄希望,背后之人能够救他。
如此,更加不能得罪贾琏太狠,让贾琏落井下石,于是道:「卑职不敢欺瞒大人,不论是安思远之事,还是掳走其子,都是盐商们做的,下官实在不知情。不过下官知道安大人之子被掳走之后,也曾调查过,大概查出,那安思远之子,在盐商王家的手中。大人若是想要救人,不妨从王家着手。」
自身难保,吴志荣当然也不会再当盐商们的保护伞了,毫不犹豫的出卖。
「当真?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下官不敢,大人尽管查访便知道真假了。」
看吴志荣说的真切,贾琏倒也没难为他,让人将他押回去,便起身往内院来。
本来只是想找许氏对对消息,不成想看见许氏的时候,其竟一派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过在看见贾琏的时候,她似乎想要掩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人累了吧,妾身给大人松松肩吧……」
许氏扶着贾琏坐下,便要一如往常一般给贾琏揉肩。
贾琏眉头微微一皱,将她拉到怀里坐下,却不再追问,反而勾起其下巴笑道:「你说
你儿子在吴志荣的手中,本官已经将他拿下审问过了,他却说你儿子不在他手中,而是在盐商王家。
本官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敢是你猜错了?你放心,不管你儿子是否真在王家,只要他还活着,本官都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救出来,你再安心等待几日可好?」
许氏抬头愣愣的看着贾琏,忽然挣脱出来,翻身在贾琏面前跪下,泣声道:「妾身何德何能,能让大人为妾身费心!妾身正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禀大人……」
「什么?」
「还有人,欲图行刺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