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山门打开,几个矫健的身影冲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邢德全吓了一跳,看对方面色不善转身就想跑,却又哪里跑的掉,很快就被按在地上,哀嚎连连……
山门内,迎春听见外头的声响,有些害怕,隔着马车窗,伸手拉了一下贾琏的袖子,低声道:“二哥哥,让他们住手吧,他……”
迎春本想说到底是他们舅舅,又想,看起来贾琏是根本没把对方当舅舅的,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劝。
不是贾琏的嫡亲舅舅,却是她的嫡亲舅舅,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干看着。
贾琏知道和邢德全这样的低贱货色,道理是没啥好讲的,只有拳头才能让他懂事。
只是看迎春面色有些惊恐担心,便拍拍她的手安抚了一下,然后对山门外道:“叉下去吧。”
山门处的贾府众小厮见贾琏当真把自家大舅给揍了一顿,心里是既敬佩又惊叹。琏二爷如今,可是越发野蛮霸道了,难不成是和琏二奶奶学的?
肯定不是,琏二奶奶只对咱们下人凶狠,对亲戚,可是十足十的敬着呢!
却见贾琏收拾了人之后,并无走开的意思,反而居高临下的问了一声:“刚才这里谁负责?”
“回禀二爷,是奴才……”
一个中年男子打千着上来,是贾府的一个管事。
贾琏也认识他,骑在马上淡淡的问道:“方才,你们就在这边干坐着,听他在外面大放厥词,污蔑我贾府清誉?”
高门大户,养的这些家丁护院,干的就是这个工作。
岂有什么人都敢到高门大户外头叫骂的道理,早被打死了。
方才几个守门的奴才小厮只顾瞧热闹,看笑话,哪里还记得前去制止?
他们甚至觉得贾琏处理的不妥,哪有将自己舅舅赶到外面的道理,如今被人爆料,琏二爷该恼火了吧?
管事的也是后知后觉,念及方才邢德全说的那些“辛密”,悄然出了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下,狡辩道:“二爷恕罪,奴才们方才也劝他,只是不听,奴才们也没办法……”
“掌嘴。”
冷漠的声音,让管事不敢再多言,瞧了贾琏一眼,心一横,对着自己的脸便左右开弓起来。
其他几个小厮见状,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陪着管事的一起掌嘴……
“哥哥……”
还是迎春,她心地良善,看不得别人受罪,又要来扯贾琏的袖子。
贾琏无奈的瞧她一眼,怪道说义不掌财慈不掌兵,多的不说,有这么一个妹子,他都感觉自己现在是个凶狠不讲理的恶徒了。
可是贾府这尊大楼从内到外,已经坏了太多的地方了,要是不重树脊梁,祛除蠹烂,倾覆不过是迟早之事。
如今他爵位到手,已经是时候开始着手接管权力,为家族重述肉身了。
若是连奴才都治不好,如何治理整个家族?
“好了,下不为例。”
“是是是,多谢二爷宽恕,多谢二爷宽恕……”
虽然只是挨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但是对于管事的而言,方才短短的十来秒钟,不啻于经历了一场生死的考验一般,他后背心里的冷汗,在提醒着他这一点。
恭送贾琏等人的车马离去之后,他有些恼怒的对着周围的几个小厮骂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再出纰漏,不等二爷揭我的皮,老子先把你们的皮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