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说的最后一点,也是他最在意的。
王熙凤的缺点是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她鲜明的个性,并无伤大雅,贾琏其实也无意摧毁这样的王熙凤,把她变成一个单纯的好女人。
只是她所有缺点中,或者说由她的性格将来可能造成的问题中,有一点是他不能接受的。
心狠手辣,把律法为看作等闲,视人命如同草芥!
从放高利贷,到随意包揽诉讼、杀人灭口、残害尤二姐致使一尸两命……
这一桩桩,都是原著中的王熙凤无法抹去的罪孽!
偏偏她干这些事,都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或为了几千银子,或只图一时痛快,而至于给旁人留下莫大的把柄,这实在可以说是有些愚蠢了。
旁的都好说,如果这一条王熙凤始终还是要犯,将来连他都压制不住的话,他终究还是要考虑,是不是给她一份休书,亦或是和离书了。
当然这只是假设,他也不想如此。
不过很显然,这样的话,此时的王熙凤是不能接受的。
原本好好的她,忽然面色难看的很,她阴沉着脸,怒视贾琏:“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害了什么人了?你倒是把这话给我说说清楚!!”
王熙凤十分气愤,也有些难过。
她很不明白,她虽然也知道自己张扬一些,得罪的人多了些,但是平心而论,以前分明是贾琏干的坏事更多!
凭什么他却要用这样对她带着偏见的话来欺压她!
难道在贾琏心里,她已经是个罪人了不成?
从始至终,她不就打发走了他两个丫头而已……相比较他干的那些事,这算什么?
贾琏也知道王熙凤想不通,毕竟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还算是个奉公守法的贾家儿媳。
她那无法无天的胆量,大概就是从放贷赚了利钱,和仅凭一封书信,就白赚了三千两银子之后,开始膨胀,最后不可收拾的。
他之所以现在就提出来,是为了给王熙凤提个醒,敲个警钟,万一将来她还是遇到同样的情况,希望她可以想起他说过的这番话,然后三思而后行。
“我说了,后面这两条只是说与你听听,你现在也不必答应我,且记在心里便是。
我们的约法三章,暂且就只签订第一条吧。”
王熙凤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贾琏心知可不是心疼她的时候,道:“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也不必认真写下条款来惹人笑话,就让平儿做个见证吧。”
说完也不用王熙凤点头,就唤平儿进来,将他和王熙凤约法三章的事说了,当然,同样只说了第一点。
平儿听了自是十分诧异,瞅了两人一眼,看王熙凤坐在床上,虽然显得有些委屈,但是没有反对,便默默记下。然后瞧二位主子也没别的吩咐,就又退出去了。
“你不必守着了,把外间的灯灭了回去睡觉吧。”
“是……”平儿应下贾琏的话,心里暗道:二爷果然变了,比以前体贴很多,也好许多,难怪连二奶奶都开始听他的话了……
平儿出去后,贾琏瞧王熙凤还是坐着不说话,怕她受寒,想扯起被子往上给她盖一盖。
王熙凤有些倔强的推开,抬起头,睁着有些噙泪的眼睛,问道:“你倒是认真说说,我究竟做什么了,在你心里,我怎么就是个坏人了,你要这般防着我?还是你真就厌恶我至此了?”
贾琏深知这个时候要是与她分辩或解释,只怕到天亮也说不通,因此瞧着她哂然道:“对,我就是对你挺不满的,身为老婆,居然敢拒绝相公,该打!”
说着便欺身而上,凭借强大的身体优势,将王熙凤压下,剥去她不多的衣裳。
这叫什么,大概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一棒子吧。
夜,浮浮沉沉,又不知几经风雨……
……
第二日一早,王熙凤焕发精神,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的描补着眉毛。
听见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瞧是贾琏醒了,扯出一个酒窝冲着贾琏一笑,然后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大声唤道:“平儿,你们二爷醒了,还不进来伺候。”
他说话的时候,贾琏已经跳下炕,贴到她身后,直直的瞧着镜子里面的她。
“别闹,丫头们瞧见……”
王熙凤拍了一掌从肩上滑下来的手,对着镜子里面娇嗔一声。
还说他变好了,这好色的毛病,可是一点没改,从昨儿下午到半夜,不知道折腾她多少回,就没足兴似的,还美其名曰特意给她留着,啊呸。
等平儿服侍贾琏穿好了衣裳,她才吩咐:“平儿,你去叫那两个小丫头进来,我有话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