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正在训着话的马师傅眼中忽然暴起一道精光,向前虎跃而起,一个鹞子穿林,迅速接近到练习桩功弓步的白贵身旁,约莫两步半左右,拧腰切跨,含鞘宝刀刁钻似蛇,直戳白贵肋下。
这是试探武艺?
武艺不是嘴上说的,也不是功夫练的,是厮杀来的!
武功,是杀人技!
缩腹!沉肩,坠肘!
白贵眼尖身俐,见到马师傅欺身向前,就微微侧身,躲过这一撞劲,动作连贯,有若游鱼戏水。
他右腿向前一抬,脚掌侧翻,似一道利钩直直戳来。
这是打下三路!
踢腿不过膝!
肉眼几乎看不清这般连贯的动作,马师傅也迅速让了这一戳,这一戳是绝户脚,阴毒得狠。古时传武哪有后世那么多的禁忌,招招要人小命。
趁着马师傅躲得这空档。
白贵眼睛一缩,变了招式!
披挂拳——变缠鹅手!
手若弓弦,筋骨崩开,甭看用劲只有尺寸之间,无斡旋余地,但缠手若鹅喙,在乎一个咬字,用意是缴人兵器!
一寸长,一寸强!、
马师傅眼睛微亮,不闪不避,左缴前劈,破开缴兵的鹅手,紧接着一套转身砸钉,沉下的侧肩背狠狠撞开白贵的扎的桩势,反手手肘向后一砸。
踏踏,白贵受不了这一撞,桩功立破,向后立即倒退几步。
还没等到他站稳的时候。
一柄乌色含鞘快刀已经稳稳停在了他的脖项上。
不到数息时间,他败下了阵!
“不管是刀法,还是拳法,都在桩功,重的是一个根基,你桩功扎的结实了,双腿若铜浇铁铸,他人再打,也是清风拂山岗……”
打了几招,马师傅无半点喘息,轻松随意,指教着白贵说道。
“是,师父。”
白贵喘了几口粗气,桩功重马步,但也不仅仅有马步,还有弓步、仆步、虚步、歇步等桩功,他也只是练了一个大概,理论娴熟,还需要日益的苦修,这点是无法速成的,否则也不会被马师傅轻易破开桩功,让他方寸大乱。
“练拳不活腰,终究艺不高!”
马师傅再次指点,“马步是模拟骑马时的动作,让人不管如何颠簸,都维持一个稳字,而弓步和仆步等步是练腰,练的腰若弓弦,一绷一紧,力量通贯而出……”
“你看好喽!”
说话间,他立步,雌雄脚,左手按在了刀鞘。
极静!
尽管在庭院外面还能隐约传来一些市集的喧嚣声,可此刻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人忍不住盯着他的刀。
铿锵!
清脆的拔刀声响起。
只有一道凛冽刀光闪过,看不清刀身,立在庭院大腿粗细的桑树顷刻间断了,断下的树干哗啦啦的瘫在院落中,占了好大一块地方。
落叶、枯枝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