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难道忘了吗?”亚尔曼说道:
“五年前,一个贼眉鼠眼的秃子,带着几个流氓跟班,拦下一个农夫的货车,拽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他的同伙按着他的父亲,秃顶男人撕开女孩儿的衣裙,叫嚣着是时候让她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阁下拍马上前,说可以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太监,那个秃子放开了挣扎的女孩儿,抄起一把长刀便向您扑了过去,我当时都吓坏了,但是您长剑一挥,眨眼间,那个秃子的命根子便掉到了地上,他丢掉武器,握着流血的裤裆,尖叫起来,剩下了流氓们也四散奔逃,而您则两脚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女孩儿的父亲。”布莱恩浮过一抹笑意,说道:“都过去五年了,难得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事实上,在最初游历大陆的一年时间里,他的正义感还是非常爆棚的,像圣武士一样,充当一名游侠骑士,满怀坚定、热枕和信念,要在这满是怪物和魔物的奇幻世界保护无辜者和拯救世界。
然而,这种正义感随着时间的流逝。
那些让他亲身体会到的种种心寒事件,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他:不要卖弄技艺,不要维护正义,更不要去扮演游侠骑士或维护法律,只要为了经验和钱工作就够了。
理想固然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
这就好比那些在电影里总会有让我们惊讶的桥段。
当我们拿着爆米花可乐坐在电影院里的时候。都知道无论多么惊险,蜘蛛侠都会打赢章鱼博士,无论多么曲折,最后王子也很会和灰姑娘在一起。
但是生活不是这样,它轻轻地把一颗炸弹放到你手心之前,其实早就把一张诅咒的符,贴上了你的后背。
这也是布莱恩为什么对圣武士既拥有发自内心的尊敬,有时又恨得咬牙切齿的根本原因。
“诸神在上,您终于想起来了。”亚尔曼兴奋的道:
“虽然那天我们只是匆匆一瞥,而你还戴着兜帽,但是五年过去了,你的这一身装扮可一直都没有多大变化,尤其是那双继承了精灵的黑眼睛,简直令我印象深刻,我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对于这位农夫在五年前仅仅只是与自己打个照面,就可以如此自信地认出他的样子,布莱恩还有有点惊讶的。
由此可以看出,这家伙应该具备某种记忆类的天赋专长。
这个世界上有些奇奇怪怪的天赋专长,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为这种能力很多都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有人天生对于寻宝有出乎预料的直觉,还有些人在搜查、聆听、感知方面有超出常人的天赋能力。
他甚至还亲眼见到过拥有天生神力专长,或者智力超群专长的普通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愿诸神护佑你,淳朴的亚尔曼先生。”布莱恩微笑致意,准备离去。
“阁下,等一下!”亚尔曼见布莱恩准备离去,连忙招呼道:
“天色不早了,我家就在不远处,留在我这儿如何?我的家里还有空房间,干嘛要送上门去被那些旅店老板敲诈呢?他们大多都很歧视非人种族,都是一群贼!我们可以聊聊天,顺便给我一个感激地跪在你面前的机会,然后再让我的宝贝女儿亲吻她救星的双手。”
“好吧。”布莱恩能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于是点头应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至于感激和亲吻就免了吧。”
“阁下,把您的马儿栓到车上,坐到车里来。”见布莱恩答应,亚尔曼连忙将马车上的稻草铺开,提议道:“这样就舒服多了,干嘛非要在马鞍子上折磨屁股呢?”
“这个提议非常不错。”布莱恩坐上马车,舒舒服服地躺在稻草上。
亚尔曼朝马儿们唿哨一声,马车便沿着乡间小道‘哐啷啷’前进起来。